件併案偵查。那麼,就先從這個DNA查起。你們有可疑的嫌疑人嗎?如果有,馬上提取他們的DNA樣本。”
偵查員們紛紛搖頭,顯然,透過前期偵查,派出去的六組偵查員都沒有摸排出可疑的嫌疑人。
丁支隊低頭嘆了口氣,說:“那就趕緊去查!”
“不如,”我說,“讓我們先去看看鄭巧慧被害案的現場?”
4
沒有偵破的案件現場,辦案單位會去反覆勘查,希望能發現更多的線索,或者印證更多的證據。鄭巧慧被害案的現場也是這樣,依舊被封存著。
這也是一間獨立小門面房,門口的卷閘門下緣已經生鏽,卷閘門外拉著一條藍白相間的警戒帶。
派出所民警接到通知,已經早早等在那裡,見我們趕到,趕緊用鑰匙開啟了掛在已經被撬壞的卷閘門鎖外的掛鎖。
我看了看卷閘門的鎖,對林濤說:“你看,這起案件中,兇手也鎖閉了卷閘門,這作案手段如出一轍啊。”
“現在就寄希望於能在這個現場發現一些之前他們沒有發現的線索了。”
林濤說。
基本上這種低檔美容院的房屋結構都很相似,大廳後面有一個隔間。從物品的擺放看,雖然鄭巧慧不像陳蛟那樣注意身材保養,但屋內收拾得乾淨整潔得多。
儘管如此,屋裡的氣味依然讓人不想久留。密閉的空間裡完好地儲存著屍體被發現時的高度腐敗的氣息,混合著黴變的味道,讓人彷彿瞬間回到了兩個月前的慘案現場。
現場的地面鋪著白色地板磚,有幾塊地板磚上貼著黑色比例尺,比例尺旁邊無一例外是沾染了泥巴的鞋印。
“這個現場發現的鞋印比較一致。”民警見我和林濤蹲在地上看鞋印,介紹道,“不過經過鑑定,這些鞋印沒有比對價值。”
“當天下雨嗎?”我對痕跡檢驗領域不太精通,轉而問道。
“是的,下的雨還不小呢。”民警說。
“如果下雨就價值不大了。”林濤用鑷子夾起一塊泥土,左看右看,說,“要是沒有下雨,這些鞋子上沾著的泥巴倒是能說明一些問題。如果下雨,任何人鞋子上都有可能沾有泥巴,而且這泥巴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在晚飯前完成對這起案件現場的復勘工作。”我說,“這樣,我們分工,我和大寶看中心現場隔間,林濤你和你的助手看外間。”
專案組兩個月前對中心現場的勘查非常細緻,每一處物證都有標記和記錄,所以我和大寶找來找去都沒有發現能夠有突破的線索。直到林濤的一聲“來看看這是什麼!”才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希望。
林濤的掌心放著一片黃豆大的紅色物體,是一個布片。
“從哪裡找到的?”我說。
林濤指了指牆上的一枚水泥釘,說:“掛在水泥釘上,看起來還是比較新鮮的,說不定和案件有一定的關係。”
“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我激動地說,“因為釘子下方的牆上有一處擦蹭狀血跡。”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照相機,拍下這一處孤立的、卻沒有被原勘查人員重視的血跡。
“現場有翻動的痕跡,兇手在離開之前翻動了現場,所以這一處擦蹭狀血跡並沒有引起勘查人員的注意。”林濤說,“雖然現場很多翻動部位有擦蹭血跡,但是沒有一處有指紋紋線,都沒有比對價值。”
“但是可以證明兇手殺人是為了錢,”我說,“而且這一處擦蹭血更有價值。首先,這個地方不可能藏錢;第二,這裡離大門還比較遠。兇手為什麼要在這裡擦一下?”
“為了拿掛在釘子上的衣服。”林濤說。
我笑著點點頭:“所以,你發現的這塊撕裂的小布片,非常有價值。”
我接過布片,用手摩擦著。因為我戴的是橡膠手套,觸感比紗布手套更敏銳,很快,我就得出了結論:“這是雨衣。”
“對,當天下雨,”大寶說,“兇手來的時候穿了件紅色的雨衣!”
在我們的要求下,專案組提前召開專案會議。這種不按規定召開的專案會議,通常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調整偵查部署。
當我宣佈完我們的發現,確定兇手在殺鄭巧慧的那天夜晚穿的是紅色雨衣時,會議室裡發出了一陣噓聲。
“我們都正在努力做調查,”一個偵查員說,“把我們叫回來說的就是這個?有用嗎?下雨天,有多少人穿紅色雨衣知道嗎?我們英城城區就有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