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供的香墨,墨香嫋嫋,這幾種味道交融,好像這樣才能讓人靜下心。
而現在,即使是在午時,屋裡也並不明亮,屋裡沒有潮氣,只有從不遠的灶房裡傳來的一點米香,田遙應該是在熬粥。
他從前認為只有在安靜無人打擾的環境之下才能寫出字來,可現在,他的身邊有灰灰的喘氣聲,又田遙在灶房裡舀水是發出的聲響,還有灰灰鬧他時他無可奈何的嘆氣聲。
他拿著墨條,緩緩地磨出了墨,用筆沾了沾,卻遲遲下不去筆,能坐著寫字,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田遙把粥煮進鍋裡,想來看看鬱年寫得怎麼樣了,但進來的時候,卻發現他給鬱年整理好的紙上空空如也,鬱年在走神,一個字都沒有寫。
田遙走到他的身邊,以為是屋裡太黑,他看不清:“是房間裡太黑了嗎?我要幫你點一盞燈嗎?”
“不用。”
田遙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 ,他在小爹爹去世之後,有一段時間也不敢回到自己的家裡睡覺,屋裡太黑,太安靜,所以那段時間他都是在順嬸子家裡住的。
鬱年現在應該也是這樣,他不知道這個詞用他們文人的話應該怎麼說。但他能理解。
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鬱年的肩,然後把空間留給了他一個人。
鬱年再一次將筆蘸上墨,白紙上出現了一個黑點,他再次將筆尖提起,懸著的手腕微微晃動一下,細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