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新聞裡,正放著近期允升科技CEO安笙清轉讓股權給未婚妻趙梓南以及木趙實業女總裁身體欠恙已住進私家醫院的訊息,無不宣告著兩家公司的親近關係。
嘭——!
一聲巨響,李思寂從沙發摔在地毯,她本能地護住了肚子,腦袋撞到木桌,頓時睡意全無。
等了會兒,確保身體沒有異樣,她鬆了一口氣。
她一手扶額,另一手去摸手機燔。
撥號,等了會兒,聽到嬌滴滴的女聲問她找誰。
不是趙梓南,但大概是安笙清的新助理或同事窠。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驗孕不久,那人就訂婚了,一直電話與其聯絡不上,這次終於聯絡了,竟是打算催他將離婚協議寄給自己,聽上去多諷刺。
思寂坐起,視線落在公寓內掛著的劇照,聲音微冷:“你告訴安笙清,李小姐的協議上個月送到他公司了,現在他都跟趙家小姐訂完婚了,希望有點效率,儘快將他簽了字的協議回寄給我。”
說罷,結束通話,關機。
走向陽臺時,她看見從保姆車下來的青年,相似的側影,卻絕非那人。
藏在夢境多年的往昔,如夏季熱風,吹來了,然後遠了。
再美終須告別。
她想,算了吧。
——與安笙清有關的,都算了。
許嘉見在下面安靜看著她,放在口袋的雙手微微握成拳。
“小子在那等會兒,我收拾下東西立刻下去。這天氣太冷了,你回車上跟咚咚聊下今天那幾場戲。”
思寂說完便轉身回屋。
樓下的保姆車內,唐咚咚還在跟手機那端的人爭執。
“我說了,我的意見沒有用,衛家長輩就是認為我必須嫁給你!還有!你欠衛家的,不是我的,我沒有義務幫一個不愛我的人。”
話音剛落,那邊的人淡淡說了句:“那你幫許嘉見聯絡下家,因為那傢伙愛你?”
咚咚瞪大眼,啊呸了一句:“你就繼續胡謅吧!最好將這件事告訴Joyce看她會不會理你!”
他沉默了,彷彿無聲的辯解,最終只是一聲沒有感情的輕笑,結束通話,終結了這次難得的通話。
唐咚咚雙手搭在方向盤,在嘉見上車時候,她說:“衛玩知道了。”
“那又如何?”
“我是覺得你即使強制解約成功,離開錦歌也可能被他作弄。”
“到了北京或上海,山長水遠,他管不著。”嘉見從後面探身過來,目光落在後視鏡裡的咚咚,與她無奈的目光對上:“繼續留在錦歌,我不保證是否會報復回去。而喝醉時候告訴我真相的你,既然想護著他又不願我在這痛苦不堪,那就幫我一次。”
咚咚垂眸,眼眶漸漸發紅。
“衛玩不會告訴思寂姐的,所以,我們也不要說。我表哥傷她太深,我不想她還要操心這些。”
聽到外面有動靜,嘉見再次下車去接思寂。
唐咚咚咬緊牙,低聲而壓抑地說了句:“那我呢,又憑什麼遭受這些?”
外面兩人低聲討論著坐進了車後座。
“咚咚,將行程表給我一下,我郵件裡沒存檔,帶回去的也不見了。”思寂探身過來,溫聲詢問。
“你最近太迷糊了。”咚咚從包裡拿出行程表給她,抬頭時候注意到後視鏡裡的嘉見皺眉看著自己,她聳了聳肩沒有問太多安笙清和思寂的事兒,笑嘻嘻地催促:“Joyce坐好了,咱準備出發啦。”
思寂立刻坐好,弄安全帶的時候,一手隨意放在肚子上,居於肚子位置與安全帶的位置,另一手拿著行程表,一頁頁地翻看。
“姐,你休息了兩天,狀態好點了。”一旁嘉見拿過一杯咖啡,習慣性遞給她。
思寂搖頭:“這大冬天的,喝溫水好點,何況我最近要靜養哪。”她指了指放在對面座位的媽媽包:“給你倆也帶了保溫瓶。”
近三個月,雖然她的妊娠反應不太大,可總有幾天熬不住,她前兩天便是請假去做產檢。
不懂的東西太多,所幸知曉此事的姐姐與安子夏隨時關心她動態,前者雖然沒懷孕過但作為資深編劇知道各領域專業知識,後者則是生了龍鳳胎早有經驗。
若非她堅持,那兩人估計要分別從北京和南城衝過來勒令她安心當個孕婦。
失去的不少,所幸擁有的一直還在。
“你越來越散發母愛了。”嘉見隨口調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