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南讓我過來,我總該來的。”安笙清挑眉,一笑依舊是溫柔無害的樣子,看向自己父親:“爸,怎麼你也來了?青梅居不是即將在南城開張麼,我以為您會很忙。”
青梅居是安蘭青開的連鎖茶館,在B市及一線城市開了諸多分店,在安笙澈明確為安氏未來繼承者之後,父親便不再管事,一心投入茶館事業燔。
對笙清來說,茶館名字裡的青梅,大抵是取自於父親名字裡的“青”,母親許梅笑裡的“梅”,半點無關趙杉,他無心揣測其中緣由,只是每回趙杉趾高氣揚之時,他便想將現實擺在面前,悄無聲息地刺其一針。
“我家中的事,你爸自然要過來的。”趙杉笑容已有些僵硬。
“最近如何?”安蘭青詢問長子。
趙杉見此,哼了聲,瞪了丈夫一眼,嘀咕一句“真正為安家努力的笙澈,又不見你這麼關心”。
“那孩子要是不好好交代一下怎麼就有了個親兒子,我與他無話可說。”
“我都說了那兩個孩子都是他領養回來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兒子有多心善,留學期間領養.孩子多正常呀!”
趙杉說話時候看了眼安笙清,似乎是擔心看出什麼,不過後者只是淡淡地笑,沒有溫度、早已料到的那種笑。
她驟然有種恐懼感,但不願輸了氣勢,所以眼皮一抬,轉身,踩著高跟先上電梯,顯然是生氣了窠。
“的確,對安家的人來說,我安笙清是離開安家的人,有自己的事業和圈子,而爽朗聰睿三觀正的安笙澈不管是當警員培訓師還是安氏未來繼承者,都是給安家添光。”笙清看著女人離開的身影,嘲弄開口。
安蘭青沉吟片刻,在兩人上電梯時候,低聲說:“你早就知道你弟帶回來的兩個孩子,有一個是他親生的?”
“他很早以前,自己跟我說過。”
安父嘴角牽動:“也對,那孩子與他母親不同,一直真心待你。”
“他是想替他媽贖罪吧。”
“笙澈性格隨我,而你性格隨你母親。可過剛易折,願你記得。”
“這是勸我對趙家手下留情?”安笙清看著電梯鏡壁裡的父親。
歲月留給人的究竟是什麼呢?
記憶裡那個優雅得有些冷漠的男子,隨著時光漸漸蒼老,愈來愈寬容,卻似乎是服從了命運,不再抗爭,卻默默構築了其他事業彷彿將過去的歉疚都放了進去。
所以,即使知道他所做的諸多指向了趙家,父親也不曾插手或勸阻半分,在這一點,安笙澈倒也隨了他。
——這也是笙清不願承認但心裡預設的事實。
“錯過就是錯過,傷害就是傷害,因果有迴圈,過去你遭遇的,的確是我們欠你的。你現在用商業手段做的諸多,問心無愧就好。”安蘭青看向自己長子,語氣如嘆:“只是希望你別學我,直至失去才知誰更重要。”
“不會的,我絕不會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叮地聲,電梯門開。
氣質相似的兩父子一前一後走出電梯,所在樓層兩位前臺正探頭看向辦公室方向,聽到聲音紛紛看來。
首先認出的是安笙清,兩個前臺姑娘紛紛指了下辦公室,有些心急的樣子。
而那個方向,也能聽到趙杉大喊了一聲:“媽!手下留情啊!”
看來情況不妙。
——梓南在裡面!
笙清皺眉,迅速衝向了辦公室。
大門敞開,一進去便能聞到檀香味道,辦公桌在高了差不多四十厘米的區域,披著長袍的林姿一手撐在桌上,另一手還舉著菸灰缸,目光憤怒,因為還在生病,臉色很差,一直輕咳著。
而臺下,趙梓南站在那兒,一手捂著額頭,旁邊趙杉正拉著她。
她腳邊躺著資料夾,還有一些散落的檔案,以及一個紅色印章。
“哦,你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的物件來了?”林姿重咳一聲,突然開口道。
老者掃向笙清的目光,銳利,含恨。
彷彿之前溫善接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趙杉哎了聲,拍了拍趙梓南的肩膀。
“我說了,那只是我的期望,您不聽,也不必怪責於他。”趙梓南抬手擋開了小姨。
“趙梓南,我也再說一次,我手上抓著的安氏股份,絕對不可能賣給安笙清,不管他以後是不是我們家女婿!”林姿瞪圓了眼:“我如果不抓著,笙澈那孩子能當安氏繼承人?你這丫頭甭以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