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走人,她沒那個空檔時間去當聖母瑪利亞。
不過馮愷的話讓她捕捉到一個有效訊息——衛玩對丁錐的恨意,大概因為他的母親。
“馮愷,這次當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
思寂也乾脆,很快上車。
車內,葡萄酒的味道飄著,衛玩靠窗坐著,對面位置堆了好幾份檔案,他腿上放著一本家居雜誌,本是若有所思的模樣,聽到動靜,側頭,見是她,他默默拍了下他額頭。
“噢,不是錯覺。”
用這種有些傻氣的方式確認,這到底是幼稚呢,還是單純?
思寂嘴角微勾,將他那些檔案放好,坐在他對面位置,笑嘻嘻地看著他。
發覺背後擋板落了下來,她側回頭,小聲朝駕駛座開口:“馮愷!沒讓你將擋板弄下來喂!”
她是要賣人情,不是要賣身哪!
可那擋板還是落了下來。
鼻子嗅到酒香,她下意識看去,突然大喊:“衛總,車要開了,你坐好成麼?”
這樣探身過來,酒杯傾斜的情況,太不妙了喂!
思寂默默探手,尋思能不能開車門直接跳車算了。
“馮愷讓你過來的?”
“呃……”思寂遲疑,車子已開,陽光從樹葉縫隙落入,透進了車窗內,也照亮了他眼睛的微紅。
明明是難過啊,怎麼這人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她心裡覺得無奈又好笑,沒有直接應答,指了指他車內的小型冰箱。
“有沒有其他飲料?”
這樣問,單純想轉移話題,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觸碰上司的傷心,更重要的是,也不該觸碰。
一些規矩不能忘,就像上下級身份,不該逾越。
衛玩沒有應答,直接坐在了她旁邊。
思寂本就靠著車門,他坐過來,竟有種要將她擠在車門與他之間的氣勢。
她也淡定,開始給自己雙手鬆松骨。
“衛總,我記得我的簡歷寫著特長之一是空手道。”
“知道。”
他將酒杯的紅酒喝光,又去添了些,動作很慢,卻也極優雅,美得彷彿一場現場展示,卻又彷彿籠罩了他人觸不及的悲傷。
這人本就有種天生的歷史感,好像藏了很多故事的古器,此刻如此,更覺此人是遙遠的,應該放在一定距離的。
衛玩側頭,撥出的酒氣拂在思寂臉頰,原本還有些低啞的聲音,多了些咄咄逼人:“你想幫姓丁的?”
思寂心裡咯噔一下,BOSS你只是多喝了一杯啊不會開始發酒瘋了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趕緊搖頭。
衛玩低頭,平靜的口吻裡有種悲愴情緒:“李思寂,我為什麼不早點認識你?即使不能比你認識安笙清還早,至少比那丁錐早些,阻止你收留那傢伙,讓他自生自滅。那樣,我媽媽也不會被那人間接害死了。”他說著說著嘴角微微揚起,卻盡是牽強:“是啊,我故意將所有過錯放在那人身上,可除了如此,還能怎麼樣?他無意的過錯,卻害了一個人,難道就不該擔責了?”
思寂怔住,不知如何應答。
這樣直接將脆弱那面流露出來的衛玩,太陌生了,卻也陌生到讓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心疼,同情……以及,悲涼。
因為很久以前,久到她還不知道人心險惡的時候,那個人也是這樣將脆弱的那面,絲毫不掩飾地放在她面前。可他少年時期開始,便不再將真正的想法告知於她。
似乎是見她一直沒反應,衛玩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說啊,李思寂!”他探身傾向了他,“你如果要站隊,提前告訴我,至少讓我考慮一下是否對付你。”
他手勁很大,思寂下意識想掙脫。
手打到他拿著的酒杯,那高腳杯一下子傾在了她衣服上,在風衣裡頭的襯衫上打出一片酒紅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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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不早點認識你,那就話裡,兩個舉例,都是衛玩的心事。
衛公子,這就是喜歡,就是錯的時間錯的人。【親媽教育感情遲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