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實在是忍不下心來去處罰這些相處了這麼久的同門。修道本來就是清苦的差事,看著他們平日裡一點一點的積累,才有如今的境界,可現在他卻要親手廢去這些,他心中著實難過。
可是如今事情鬧得這麼大,清流怎麼可能不辦?如果只是一兩個人還可以悄悄地將此事壓過,可是堂下跪著足足十幾人,這要他怎麼辦?清流看了一眼堂下跪著的雲緋,她的頭垂的很低,看不到表情。
雲緋是清流的徒弟,她的性子清流再清楚不過了。依雲緋的性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有損名聲的事情來。所以清流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清蓮,他覺得清蓮那日故意提起此事就是要讓自己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然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一定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還會往清風那事上想。他這麼做了,甚至還來告訴自己是他做的,他這是料定自己不會抓到他的把柄了。不得不說,他此刻是有些怨恨清蓮的,因為他的狂妄,連累了這麼多人。
不難猜到清蓮這是在為雲箏出氣,或者說是在報復自己,因為之前雲緋一再挑釁雲箏,自己都袖手旁觀了。可是他有他的苦處,他不是清蓮,能那樣渺視道德準則。他是齊雲觀的掌門,每一個決定都要從觀裡角度思考。清蓮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是在逼自己給上次的事情做個了結,他給了自己一個很好的理由,讓他不得不狠下心來。
若說雲緋,或許還罪有應得,可是這一眾弟子……清流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是他依舊想不明白,清蓮是怎麼讓這麼多人……
清流之前雖然發了話,可是堂下跪著的那些弟子卻都沒有要動的意思,大家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這時,有名弟子突然開口哀求道:“掌門饒了我們這一次吧,都是、都是雲緋誘惑我們的,弟子本來不想的。弟子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就像做夢一般,直到掌門出現在那山洞中時,才驀然驚醒的。求掌門師尊責罰,但是不要趕弟子出觀。下了山弟子就再也沒有別的去處了,求掌門開恩。”這名弟子話音一落,眾人也都應和著喚道:“求掌門開恩。”
清流聞言心中更加難過,他自然知道這些人的苦處,也知道他們都不容易,可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千百年來都是這樣的。清流思索了片刻嘆道:“不是我不留你們,這規矩是祖師爺定下的,不是說該就能改的。你們做那事之前怎麼就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呢?那事真是太荒唐了,我也留你們不得啊。”清流頓了頓又道:“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你們下山前去領些銀子,下了山做些小本買賣,倒也能過活。這是你們的劫,躲不過的,而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了。”
這時,一直低著頭的雲緋忽然開口道:“師尊,他們說的沒錯。千錯萬錯都是雲緋一人的錯,是、是雲緋……引誘他們的。”雲緋說到這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才繼續道:“雲緋願離開齊雲觀,至於其他師兄弟還望師尊從輕處罰。”
清流揉了揉眉心,他本就不願意重罰這些人,如今雲緋無疑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況且放這些人下山對齊雲觀並沒有什麼好處,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如果這樣的事傳出去,齊雲觀日後要怎麼在這世上立足?他沈思了片刻道:“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你們犯下大錯,絕不可輕饒。事已至此,那我便廢去你們的根基,你們若不想離開齊雲觀也可留下重新修行,重新做人。我這樣處罰你們,可願意?”
眾人聞言皆喜道:“多謝掌門師尊開恩,弟子令罰。”
清流點了點頭,又看向雲緋,道:“至於你,雲緋……此事皆因你而起,為師實在留你不得。”
雲緋點了點頭,輕聲道:“雲緋明白,弟子令罰。”雲緋從始至終都低著頭,沒有看清流。
清流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處逐個除去你們的仙基,就從雲緋開始,其餘的人先去外面候著吧。”
待眾人退去後,清流這才再次開口道:“雲緋,你過來,讓為師看看。”
雲緋聞言半晌沒有動作,最後知道躲不過了,這才慢慢地走了過去。清流一見雲緋便看出她的不對勁來,只見她渾身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人看上去也很虛弱。清流抬手搭上雲緋的脈門,只覺得她渾身燙的厲害。清流覺得她是中了春藥,可是從雲緋的脈象上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清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問道:“近日來可吃過什麼奇怪的食物?或者飲過什麼可疑的水?”
雲緋搖了搖頭道:“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似乎是忽然就變成這樣了。”雲緋心中清明,自己是被清蓮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