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鑫也變了臉色,“訊息可靠嗎?”
“唐少那邊傳來的,不會錯。”林泉將身子陷進柔軟的沙發裡,微微沉思,“這案子看似要結尾了,但依舊沒這麼簡單,金家那邊藏得太好了,唐少要抓到那個主犯並掌握充足的證據,很難。”
“但唐少已經不要我們插手了。”
“那我們就退出來,靜觀其變。”
對林泉而言,眼下要守好林家,還要照看好女兒--他是不清楚自己女兒怎麼和唐少有瓜葛,不過想來他們都在同一個圈子裡生活,偶遇上也不是不可能。
“子鑫,看好你妹妹,能讓她乖乖呆在學校就乖乖呆在學校。”
他給林子鑫下了囑咐,並讓陶叔也盯緊了林子淼。
被矇在鼓裡的林子淼毫無察覺自己已經被父親盯死了,事實上她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招惹唐白是件錯事,但當第二天一覺醒來看到父兄端正坐在餐桌前,她這才想起來家裡好像已經有些東西改變了,討人厭的秦悅死了,常年在外的父兄拖走私案的福要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家裡。
林子淼高興的同時也苦惱--以後林家不能任她為所欲為了。
“咳,早啊!”
她捏著裙角坐到桌邊,還沒動餐,就聽林泉說:“淼淼,以後除了司機接送你上下學外還有陶叔照護。”
林子淼嗆了一聲,“爸?”
“就是這樣,吃好早飯去上課吧。”
林泉忽然擺起了嚴父的姿態,讓林子淼一時難以接受,以為自己睡迷糊了,笑道:“爸爸你受刺激了?還是沒睡好?”
林子鑫彎了唇角,被逗笑了。
林泉拉長了臉,“你看我像不正常嗎?”
林子淼認真瞧了瞧,好整以暇地點點頭,“像。”
“哈哈哈!”林子鑫笑出聲來,一大早,心情暢然得不得了,“淼淼,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林子淼頓時囧了臉,再看父親安靜而不怒自威的臉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遭到了林家最高長官的懷疑和監視。
她不樂意了,“憑什麼啊,我有人身自由權,你讓陶叔看著我幹什麼?我上廁所他也跟著嗎?”
然而她再不情願再撒嬌撒潑,還是擰不過林泉,畢竟那是她敬重了兩輩子的父親大人!
一路去金鹿棠,林子淼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她有私人教室,進去繪畫的時候陶叔就畢恭畢敬守在外頭,她去上公共課,陶叔守在階梯教室外面。
好在金鹿棠富貴人家的學生多,對此見怪不怪,但林子淼卻彆扭極了。
一氣之下,她乾脆將自己關在了繪畫教室裡,拿著碳筆刷刷刷在素描紙上畫著,力道又重又快。
“小姐。”陶叔的聲音忽然隔著門扉響起,“高小姐要見您。”
高小姐?林子淼碳筆一頓,看向緊閉的門,是高以美嗎?
來的可真是時候,林子淼眼底痞意顯露,“讓她進來。”
說罷,她轉過頭去,繼續畫她的畫。
高以美應聲進來,帶進來一縷涼風,打著轉兒落到林子淼那邊,掀起了畫紙一角。
林子淼用手壓平了那片角兒, “什麼風把高小姐吹來了,難為你都知道我在這裡上課。”
“林小姐這麼厲害的人,想要打聽你的事一點都不難。”
高以美微微笑著,站在門邊仔細瞧著逆光畫畫的林子淼。
林子淼嗤之以鼻,不給面子道:“這馬屁拍得真溜。”
若說她最看不慣哪種人,那必定是高以美這樣假正經的,一邊說著好話迎俸別人,一邊又在不動聲色鄙夷人。
身前身後,兩種嘴臉。
聽林子淼直白地嘲諷人,高以美也不惱,笑笑:“以前還在想林小姐會念什麼學校,今天就聽人說起林小姐畫畫很好,都在艾斯辦了場畫展,連帶著把林小姐的學校都打聽出來了。”
“那高小姐有沒有聽說我繼母死了的事?”林子淼從頭至尾都沒看她一眼,專注畫畫。
“很遺憾,林小姐,你要節哀。”高以美垂了眼表示哀痛,輕嘆一聲,心裡卻想到之前在林家看到的那個瘦骨嶙峋的身影,不由問道:“不過以美聽說林太太身體一向很好,不知得了什麼病,就這麼去了,當真可惜。”
“哦,她沒病,是我殺的。”
林子淼忽然轉臉,朝她森然一笑,白晃晃的牙齒逆了陽光,看得高以美心頭一跳,下意識退後一步。
“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