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是恩佐聯合了外人先謀殺了他在外面的客戶,然後轉過頭來對付他。
一批強大的武裝狙擊手在幫助恩佐。
他派過人去打落那架直升機,但直升機裡也有無數把槍對準他們。
阿爾瓦落目前不敢猜測那到底是誰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要麼斯特林家族,要麼莫切爾家族。
他們與維列爾家族為敵多年,恩佐很有可能為了對付他和他們聯起手來。
要知道,狗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維列爾家族的叛徒!”阿爾瓦落一手按住後背的傷口一手打電話通知散佈在各地的分舵首領,下了一道追殺令,“封閉西西里地區!義大利各個城市嚴查!見到恩佐格殺勿論!”
頓了一下,他又惡狠狠道:“給我盯住從中國來的唐會長!如有必要,動手!”
所有牽扯進這起家族紛爭風波里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此時,唐白已經出了西西里地區,停留在米蘭。
他獨身一人從冠軍賭場往返米蘭唐人街,漆黑的夜,霓虹燈光閃耀,城市繁華喧鬧,他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圍著愛馬仕的灰色圍巾,走過兩個多月來林子淼在這裡的足跡。
他不讓世梨跟著,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從深夜十點走到凌晨兩點,然後坐大巴車去了林子淼在米蘭的公寓,利用關係找房東要了鑰匙,開門進去,躺在她睡過的床上休息。
這座公寓裡有一個不大但很溫馨的陽臺,陽臺上擺著一些很可愛的盆栽植物,還掛了一個草藤吊椅,吊椅裡鋪著柔軟暖和的墊子,扔著一個抱枕。
他空閒的時候就坐在這個吊椅裡,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外面的小區景色。
林子淼這還有一個小畫室,畫室朝陽,陽光很充沛,畫架上還夾著一張乾淨的畫紙,一旁疊放著一些她隨手畫的畫。
他一張張翻看過去,透過這些畫,他好似看到了她握著筆坐在這個小畫室裡畫畫的專注模樣。
他還檢視了一下她的冰箱,裡面幾乎沒有蔬菜肉類,就連牛奶也少的可憐,只在一旁的櫃子裡找到了幾盒泡麵和一個電水壺。
她不會做飯,在這裡兩個月肯定天天去外面上餐館或者窩在公寓裡泡泡麵。
唐白沉默地站在廚房門口發呆,然後轉過身去嘆口氣。
他要拿她怎麼辦?
她不像其他女孩子,遇事驚慌哭哭啼啼,她反而很冷靜,幾乎用最前面的思想來處理最糟糕的事情。
那種不同於常人的堅忍獨立反倒更讓他疼惜。
終究還是放不下她。
唐白眼看著天色又要大亮,他緊了緊襯衣上的領帶,穿上西服,套好大衣,圍上愛馬仕灰色圍巾,出了林子淼的公寓。
世梨打來電話,稱:“少爺,你留在林小姐身邊的二十個皇家騎士全都回來了,昨晚維列爾家族發生內亂,城堡裡一片殺戮,穆淵重傷,和林小姐一起上了一架不知名的直升機離開了西西里地區。”
唐白眉目一斂,上了開過來的一輛米蘭市政府專車,沉穩著開口:“派人留意阿爾瓦落那邊的訊息和另外兩家海外的黑道家族。”
他一點都不奇怪穆淵會憤而反抗。
他早幾日查了阿爾瓦落在義大利境內合作的一些大客戶,穆淵就被阿爾瓦落以“牛郎”的身份派去服侍一個基佬商戶。
穆淵肯乖乖聽話,主要是看在林子淼被扣押的份上,但是他性子不弱,腦子也還行,決計不會就這麼臣服下去。
為了林子淼,他必定要反抗起來的。
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扼殺了那個商戶,和別的勢力合作一舉攻打阿爾瓦落在西西里的老巢,唐白想,穆淵肯定早就有意識造反了,或許從他還在中國境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著手籌備計劃了。
唐白有理由猜測穆淵合作的人要麼是斯特林家族,要麼是莫切爾家族。
至於那兩大家族有沒有誠心和穆淵合作,這就要看雙方的價值了。
但無論怎麼樣,唐白都希望他們別把這一切的禍水都引到本該身為局外人的林子淼身上。
唐白一路沉默,到了米蘭市政府廣場上,世梨已經在等他了。
見唐白矜貴而從容地從專車裡下來,世梨小聲問:“應酬完市長的飯局,少爺準備怎麼辦?”
林小姐又失去了蹤跡,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少爺肯定又要逗留幾日了。
“靜觀其變。”唐白回答他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