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可要了老命了。政治書上都說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是馬克思主義活的靈魂。村中道路狹窄,御車計程車兵想要驅動馬匹拉著戰車轉身是十分困難,更別提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已有好幾輛戰車卡在路面,動彈不得。這一卡死,直接將燕軍斷成好幾截,並且封死了他們逃生的道路,想活命卻沒出路,燕軍徹底抓狂了。
大多數燕軍來之前是滿懷信心的,雖然青龍門的作戰失利,但那畢竟不是大規模的戰役,對燕軍的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眼前邯鄲已經被團團圍住,破城指日可待,他們不會再犯對齊人的錯誤,必要擒回王室,使趙滅國。可是突然間,災難似乎從天而降,主將死了,趙軍躲在隱蔽的角落裡,從四面八方射出箭矢要奪人性命。
天堂和地獄的差別也就是一息之間。
此時御車計程車兵也顧不得了,丟下橫在路上的戰車自己逃命去了,被擋在當中的燕軍則成了趙軍的活靶子,由於道路狹窄,人員密集,趙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向下射擊,每一輪箭雨都有上千人死亡。而燕軍因為缺乏遠端武器,又沒辦法立即靠近趙軍,只能被動挨打,無法還擊。
兩萬大軍最後逃回去的只有八百,這幾乎是被全殲。至此西安門伏擊戰結束,燕軍完敗。
此役之後,連弩在戰鬥中的突出作用得到了世人的廣泛認可,這種狙殺的兵器被長期用在各類伏擊戰中。
青龍門和西安門的先後失利讓呂方重新正視了趙國守軍的力量,加上之前趙太后殘忍殺害了燕軍使者,讓呂方覺得不必再堅守什麼所謂的仁義道德。
就在伏擊戰後的第三天,呂方發動了新一輪強攻,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東北方的紫微門挺近,這裡的守將的是太后最信任的部下——龐澈。
瞭望的哨兵最先發出了預警,隨後龐澈便看到了遠處如黑雲一般的敵軍。
“弓箭手準備!”龐澈的一隻手搭在城牆上,他大吼一聲,所有弓兵貼上城牆,右手迅速從箭囊中取出箭矢,搭上弓箭,拉滿弓弦,只待發射。
弓如滿月。士兵們靜靜地等待著主將一聲令下。
龐澈也在等待,等待敵人進入自己的有效射程。一個合格的主將,能夠根據目測準確算出敵軍的距離,並據此作出正確的指令,這些對於久經沙場的龐澈並非難事。
一觸即發的時刻總是顯得那樣漫長,夏日清晨的陽光斜射入城牆上,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這已不是龐澈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了,可是他的手心還是沁出了汗水。敵人已經越來越近,而他卻始終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指示,拉弓計程車兵因為胳膊長時間保持著端舉的姿勢,已經有些痠麻了,雖然他們不清楚主將為何還不下令放箭,但無人敢鬆懈。
漸漸的,眼尖計程車兵發現了異樣。走在最前面的很多人都穿著趙國百姓的服裝,他們像奴隸般被捆住雙手,用繩子連成一排一排,燕軍在他們身後舉著戈矛或短兵驅趕著。
燕軍竟然挾持了周邊俘獲的趙國百姓驅策他們攻向紫微門。這些百姓手無寸鐵,其中很多都是老人和孩子,他們哭泣著、喊叫著、咒罵著,邁著踉蹌的步子被燕軍當成人盾驅趕著向城門走去。
這一招著實狠毒。城上的弓兵見到趙人自然放下了弓箭,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祖母”,其他的守軍聽到後紛紛撲向城牆著急地向下檢視當中有沒有自己的親人,而龐澈的手則握成了拳頭,眉頭緊鎖。
趙太后的堅壁清野政策在肥、列人、鄴等城市得到了堅決的貫徹,可是這個時代,並不是個城市化高度發展的年代,不少村民散居在山林,即便是村落裡,很多村民因為捨不得祖祖輩輩留下的簡陋的房屋還有即將收割的麥子而選擇留下。他們既懷著對土地的不捨,也是存著僥倖心理——燕軍攻的是邯鄲,不會拿他們怎麼樣。許多老人孩子就這樣留在家中,他們不會想到,燕國士兵來此根本不是隻為奪取邯鄲,而是要滅趙。
於是他們的財物被搶奪,辛苦看守的家園被一把火焚燒,他們也被燕軍用刀劍驅趕著走上戰場,被迫成為人盾。
呂方在城下笑得陰鷙,他的如意算盤沒打錯,如果趙軍因為看到趙國百姓而放棄攻擊,那麼裹挾著他們的燕軍將會毫無壓力攻到城下,屆時以十萬大軍之力,必然能在紫微門攻下一個缺口;如果趙軍不顧百姓生死,從城上射下箭矢,那麼殺害的也是他們自己人,燕軍毫髮無損,趙軍計程車氣會一落千丈。
無論如何做,對趙軍來說都是必輸無疑。
現在就看趙軍守將如何反應了。呂方不懷好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