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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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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南失魂落魄,臉色灰白,而南澄的長髮飄散在風裡,抱著胳膊抹淚的樣子讓人心疼。

溫瑞言什麼都沒問,甚至在手術室門口漫長的等待中,他就坐在南澄的身邊也沒有開口問他們之間的狀況。他只站起來兩次,為南澄的水杯添熱水。

手術時間並不算長,主治醫生推門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屏了一口氣在喉嚨裡。

“手術挺成功的,就是送來的時間有些晚了,左手功能百分之八十能恢復,剩下的還要看復健的情況。”

顧喬正又問了些什麼南澄已不關心了,她獨自走出醫院,沒有驚動任何人。

夏天是真的要來了,午後的氣溫攀升到讓人驚訝的高度,南澄穿著襯衣竟然也被猛烈的陽光曬得鼻尖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醫院二號樓前面有一塊麵積不小的綠地廣場,穿著病服的孩子看起來與健康孩童無異,嘰嘰喳喳歡笑著在如茵綠草地上追逐打鬧。他們在看到南澄時才減緩動作,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望上兩眼—她沒有換衣服,仍穿著那套“遇難”時的髒衣服,渾身泥濘像個女流浪漢。

國道旁的廣玉蘭長得挺拔茁壯,潔白的花朵英姿颯爽地站立在枝頭,像一隻一隻隨時會張開翅膀飛走的鳥兒。

溫瑞言從後面追上來:“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你不看看懷南的情況嗎?”

南澄笑笑,搖搖頭說:“我知道他沒事就好了,其他的,沒必要。”“你現在回家嗎?我送你吧。”

“不用了,醫院門口打車挺方便的。”

“我們算是朋友吧?”溫瑞言扭過頭看著她,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繼續道,“那麼答應我南澄,不管你和顧懷南以後會是什麼關係,我們之間的交情不變成嗎?我不想被‘連坐’。”

南澄被他逗得展露笑顏:“什麼呀。”

“這算是答應吧?”

“……是啦。”這一次,南澄是真的笑了出來,“朋友,那麼幫幫忙好嗎?送我回家吧……我覺得好累好累,我要好好地睡一覺。”

事實上南澄還沒到家,在溫瑞言的車裡就睡了過去。蜷縮在副駕駛座的椅子上,睡得昏昏沉沉又很不安,幾次發出囈語。

醫院離南澄的家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途經一條沿海公路,蜿蜒的海岸線,無邊無際到盡頭的蔚藍色海洋與淺藍色的天空連線到了一起。白色的水鳥在礁石上起起落落。

有三三兩兩的遊人在遠處的沙灘上嬉戲,戀人手牽手漫步在這海天一色中。

溫瑞言安靜地開著車,CD機裡迴圈播放著披頭士的歌,南澄皺著眉頭睡在他的右手邊。

午後的陽光暖而輕,透過貼了膜的車窗玻璃落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因為開了空調的緣故,完全感受不到它的熱度,卻仍有一種微妙的被日光親吻的感覺。

溫瑞言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好像回到很多很多年前的河堤旁,看到那個被眾人欺凌的女生抬頭不示弱的凜冽眼神。

明明是冷的,可是他卻又覺得有點暖,因為那代表著不服輸、不低頭的勇氣——和記憶深處的一個叫林俏的女生那麼像。

溫瑞言乾脆將車開到了海邊的觀景平臺上,車頭朝著大海熄了火,拉了手剎。他獨自下車站在圍欄旁,海風吹得他的細條紋襯衫微微地鼓了起來,像一張小小的帆。

人為什麼會有記憶呢?如果沒有記憶,是不是會比擁有它們快樂很多?

顧懷南不會在寒冷的曼哈頓街頭痛哭失聲,南澄不會在睡夢裡依然眉頭不展,眼角的面板溼了又幹,而他也不用因著心裡那個因為時光的變遷而開始褪色的影像,看所有人和事都像隔了一層什麼。

那天在家樓下,他對顧懷南說“我沒有你那種非她不可的決心,我沒有你那麼深的執念。就像櫥窗裡我很喜歡的一塊手錶,喜歡歸喜歡,但沒有非要得到的心。”一一他沒有告訴他的是,他曾經最想得到的,已經不見了。

南澄很像林俏。

可是南澄不是林俏。

南澄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沒有具體的情節,像一場黑白的無聲電影,她認識的人們站滿了整個高中時候的操場,他們都用麻木冷漠的神情看著她,看著她。

她去拉站在最前面的南宇的手,他輕輕地推開了她;她叫著“懷南、懷南”,卻看到他在和司徒美娜接吻,眼睛卻看著她,眼神依然是麻木而冷漠的;她叫著媽媽轉向徐明美,她倒是笑了,可是笑容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