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展耷拉著腦袋,略微顫抖的接過煙,“老局長,求您幫幫我,我真沒收什麼錢。”張展抬起頭,乞求的看著沈斌。他心裡很明白,眾多官場朋友之中,能救他的或許只有沈斌有這個能力。
沈斌看了看房門,輕聲說道,“老張,這裡也沒外人,咱們就說說實話。”
沈斌略微一停,接著問道,“紀委這邊,你都說了什麼?”
張展慌張的抬起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一句沒說。”
沈斌明白張展的意思,他是想丟車保帥,只是供出閻真的夫人和兒媳,事關閻真的問題他有所保留。或許張展還存有一線希望,等待閻真的上下運作。豈不知,不管他交待不交代,與整體的案子已經牽連不大。在外部,紀委方面已經掌握了閻真動用職權直接轉包。行賄索賄雖然都是犯罪,但龐家無非是拋棄一個外籍執行董事。而閻真,卻要身敗名裂。至於張展,只不過是整個案子中可憐的附加品而已。
沈斌抽了兩口煙,輕聲說道,“老張,這個案子很複雜,恐怕我幫不了多大的忙。嫂子和孩子那邊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咱哥倆也不是外人,你還有什麼需要辦的事,儘管告訴我。”
張展吃驚的抬起頭,短短的一瞬間,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沈斌的話語,等於是擊碎了張展最後一線希望。
其實張展的罪名不止這次牽連,還涉嫌廣告回扣及生活腐化等問題。進來之前劉暠替沈斌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張展還犯有這些事,沈斌知道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任何一個政壇上風光的官員,沒犯事之前都覺得自己撈的少。一旦事發,才覺得那些身外之物是把刀。目前張展的案子還沒對外公佈,沈斌不知道萬一於蘭梅得知張展在外花天酒地,還會不會這麼一門心思幫他找門路。
張展狠狠的吸了幾口煙,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沈斌,“老局長,我知道您心腸好,如果您想幫我,我求您一件事。”
沈斌點了點頭,“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張展嚥了下口水,猶豫了一下,抬頭說道,“老局長,我想請你幫我照顧一個人。”
沈斌一怔,“誰?”
“她~她以前是我們臺廣告部的一名應聘人員,名叫~何蓉。”說到這,張展略帶畏懼的目光看了看沈斌。
“是個女的?”沈斌臉色沉了下來。
“嗯~!”
“你他媽還是人嗎,到這份上不想著老婆孩子,居然還想著其她女人。張展,要不是念在以前咱倆的交情上,我非抽你不可。嫂子在外面不顧顏面,當眾跪地求人幫你。你倒好,現在還想著其她女人。”沈斌怒火升騰,真想替於蘭梅抽張展幾個嘴巴。
張展被罵的痛苦的流下眼淚,哽咽的說道,“我也不想~可是~小何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她已經辭職不幹,還等著我給她錢去生孩子。沈斌,求求你幫幫她,她是個好女孩。我剛給她賣了房子付完首付,還沒來得及給生活費,誰知道就~!”張展難過的低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沈斌氣的臉色有點發紅,他沒想到張展這傢伙居然也在外面養個女人。沈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以前在漢陽時候張展可不是這樣。沈斌也不想再責怪他,隨著改革開放這麼多年,花天酒地彷彿已經成了官場上的常態。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思想稍微不堅定就會犯下錯誤。張展不是特例,牛文成黃建金這些大員,哪一個不是這樣。
沈斌要了那個叫何蓉的女人地址,他不想再談論什麼,簡單的安撫了幾句,沈斌站起身走了出去。
劉暠正與工作組的官員們聊天,看到沈斌出來,劉暠與紀委的人打了聲招呼,兩個人離開了賓館。工作組的官員這才知道來看望張展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沈斌。在南城乃至蘇省的官場中,沈斌已經成了傳奇性的人物。
走出賓館,沈斌簡單與劉暠客氣了一番,兩個人各自開車分道揚鑣。沈斌心情有點煩悶,不過既然答應了張展,他還是要去看望一下那個女人。
沈斌給三義集團財務會計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辦一張銀行卡,每個月往裡面打五千塊錢,五年後截止。至於手續,陳嘯東自會補籤。
沈斌知道以張展的罪名,就算重判最多是五年刑期。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南城這裡足夠付月供及生活了。即便是照顧,沈斌也不想讓這樣的女人養成奢侈的習慣。
一個小時之後,在約定的地點財務人員把銀行卡送到沈斌手裡,沈斌這才開車奔向張展所說的小區。好在房主是何蓉的名字,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