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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

聽著這樣暖心的囑咐,張越連忙欠身稱是,又感激地說:“這年下時節原本就是最忙的,大伯孃也不要累壞了身子。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兄弟三個去做的儘管吩咐,我們三個都不小了,平日在家裡也並不是什麼事不做。以前家裡忙的時候,我給娘抄寫過禮單子,給親朋好友送禮回訪,也幫著接待過賓客。若是大伯孃忙不過來,就儘管叫上我就是。”

“你小小年紀倒是有心。放心吧,家裡做事的人還能尋出來。”

王夫人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又囑咐今晚上閤家在小花廳一起吃飯,這才帶著碧落惜玉出了門。她今兒個依著長幼已經見過了張超和張越,這會兒自然就是去張赳屋裡。而她一走,琥珀連忙上來收拾了茶盞和座墊,看也沒看那兩套鮮豔的新衣裳,倒是秋痕拿起一件天青色的披風在張越身上比劃了一番,旋即便笑了起來。

“夫人那會兒發落芳草和藥香的時候好厲害,誰知道竟是這般周到,連給我和琥珀的東西都沒落下。少爺,您先頭那件披風在小侯爺生辰那天被炭火燒著了一個大洞,琥珀正愁沒法補呢,這會兒正好就多了這麼一件。”她一面說一面摩挲著那上頭的紋理,面上又露出了殷羨的表情,“怪不得都說江南的織工好,這天青酡絨的披風,北地裡是最難尋的。”

琥珀見她嘮嘮叨叨,張越卻是在那裡用手肘支著下巴想事情,連忙上前打岔道:“少爺,今兒個早上給您換下衣服的時候,您不小心落下了一個錦囊不曾取了去。奴婢尋思大約是重要的東西,便收了在小抽屜裡,現在是不是要取來?”

“錦囊?”

張越先是一愣。隨即便想起開封碼頭上顧彬來送行時交託地東西。自從那以後。他心裡老是惦記別地事情。而且因為那畢竟是顧彬地父親多年之前結下地善緣。於是就沒有放在心上。這會兒想起來。他倒是有些好奇。連忙示意琥珀去把錦囊取來。

拿著那錦囊。他方才發現這是曾經流行一時地落花流水錦。只是那鑲邊地地方早已經磨得起了絨。上頭口子上地縫線也已經有些脫落。解開那繫繩一看。他便看到內中有一枚玉佩。此外還有一張紙片。他好奇地摸出了紙片。見上頭寫著寥寥數字。不外乎是酬謝援手之恩等等地話。

聯想到這是顧彬地父親十幾年前幫助了別人。他不禁搖了搖頭。可一看見落款。他不覺皺緊了眉頭。楊子榮?這還智取威虎山呢。怎麼會冒出來一個楊子榮?

雖說心裡頗有一種極其古怪地感覺。但張越少不得絞盡腦汁回想這個楊子榮是何許人也——畢竟。這個楊字實在給人一種驚悚地感覺——楊溥如今和張信一樣。正在錦衣衛詔獄裡頭蹲大牢。而且似乎有小兩年了;楊士奇在內閣中屹立不倒極其堅挺;另外那個楊榮則是備受信賴。據說永樂皇帝朱棣大發雷霆地時候也就是這個人敢勸。

等等!楊榮和楊子榮可是隻差一個字。想當初杜楨在某次笑談地時候曾經對他提起過一件事……張越地腦際忽然閃過一絲靈光。旋即便恍然大悟——楊榮入閣時極其年輕。朱棣還曾經親自為其改名。去掉了中間一個字。料想那中間一個字便是“子”字無疑。

“想不到小七哥地父親不顯山不露水。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機緣。”

張越這一嘀咕,琥珀立刻醒悟到這錦囊中的東西大約重要得緊。見秋痕還在翻檢剛剛王夫人送來的衣料等物,她連忙走上前去,藉故把人拖到了外頭,留著清靜地兒給張越思量。

此時已是下午,天上仍飄著星星點點的雪珠子,格外陰冷,秋痕從熱屋子一下子來到這冷去處,死命跺了跺腳就埋怨道:“琥珀,少爺這又不是在見人說話,不過是在看東西,你偏偏把我拖出來幹什麼,這外頭冷死了,我還要清理那些東西呢!”

“少爺在想事情,這萬一打擾了就不好了。”見秋痕嘴角一撇似乎要說什麼話,琥珀忙笑道,“姐姐不是還惦記著那一頭的芳草和藥香麼?正好眼下有空,咱們倆就過去探視探視,省得少爺問起的時候不好答話。我的好姐姐,那些東西什麼時候都能清理,不在乎這點功夫!”

“你呀,就像是少爺肚子裡的蛔蟲似的!”

秋痕沒好氣地白了琥珀一眼,心中頗有些酸溜溜,但這感覺只一瞬間就過去了。一來少爺曾說過自己不是喜新厭舊的人,二來琥珀閒來並不常常往少爺面前湊,縱有囑咐也都是背後對自己說,遠比別的屋裡那些勾心鬥角的丫頭強。

而當她當先踏入芳草和藥香那間屋,看到這兩個平素大大方方的丫頭仍雙雙伏在床上不能動彈,她不禁又深深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