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現在再說我看見了她也不會相信的。
“那是因為我看見了一雙很特別的眼睛。”
“是魔鬼的眼睛?”我問。原來她也在耍我了,虧我聽得這麼認真。
“不是,是哭泣,也不全是,是深情,又有種滄桑的美,反正那一刻我好想哭,覺得曾經見過它。”
她說得很動情,充滿詩意,那雙眼睛此刻一定正在她的心裡,在與她的心對視。
“那晚我躺在床上時忽然想起那雙眼睛我在老鄉會上可能見過,很巧的是,昨天我和學校裡的一名
網友見面時,發現就是他。”
“你對他說因為他的眼睛你才做錯了動作?”
“不是,是他先說他在看我跳無間道時發現我慌了一點神,但仍跳得那麼好。我再仔細看他的眼睛,
又得知他和我是一個市的,所以就肯定了。”
“如果你弄錯了呢?”
“錯了又怎麼了,又不是件重要的事!”
“可你這麼高興?”
“我只是覺得這事好巧。”
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心理反應太過於誇張了。可是,她明明很興奮。
“不過,這的確算有緣分吧。”
“是的。”我回答。如果早知道她所說的是這些,我就不那樣解釋緣分了。
那一刻我還沒有感到痛苦,但已隱隱約約地感到它正在勢不可擋地衝向我,痛苦還需要找尋嗎?
第一小節課完後,我問了她一句低水準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因為它的答案只能是
暫時的答案,而這個問題卻是長時間的問題。
“你一下子愛上他了?”
“胡扯!我現在還不想找男朋友!”
一切仍還是很平靜。那天我回到寢室後又不想再重畫流星夢了。
(十七)
“時間過得並不快,只是我們不知不覺走過許多路後,偶爾轉過頭去回望時,才突然發覺的,因為
我們離起點的距離或許並不遠,遠的只是彎彎曲曲的,甚至又折回的路程,於是,我們就覺得自己走
得太慢,或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了,時間之所以給我們這種感覺,是想讓我們不白白浪費它,不要走太
多的彎路。”
“那你自己會不會走彎路呢?”她聽完我這翻話後,嚷道。
“誰願意不走直路而走彎路,有時走直路根本就行不通,或者很難走。”
“你又在多愁善感了。唉!想想你第一週找我的那傻樣,就像發生在昨天,可現在
已經是第十二週了。我也來陪你愁一下。”
她又說道:
“如果每個人都沒有了記憶,那這個世界會怎樣?我們還會覺得時間過得快嗎?”
“沒有記憶,也就沒有了時間,時間是生存在記憶中的,沒有了記憶,也就沒有了生命,因為生
命的進化是靠記憶的,沒了生命,這世界就不是世界了,就只能算是一件很普通的物質,比如是一碗
水,或一塊石頭。”
“這是個很愚蠢的問題,所以註定了它的答案也是愚蠢的。”她說。
“那我問你,你跳過無間道,知道無間道是什麼意思?”
“我跳舞管那些幹什麼?”
“可是你已經把它的含義跳出來了。”
“那你是知道的?”
“不清楚,說不出,我以為你是一定知道的。”
“說真的,我決沒有想它的含義,只是按老師教的跳,或者創出那支舞,寫出那首歌的人知道。”
我相信她的話。她有表演的天賦。
“我對它有自己的理解,我把它說成無間之道吧。”
“好,那你說。”
“無間之道,即是一條不存在於空間和時間之中的路,所以簡稱為無間之道。”
“那到底是什麼?”
“是人生之道。”
“的確不佔能算是佔據了空間,但它佔領了時間,我們是用了一輩子來走它的。”
“你不知道什麼叫佔據?一個事物本身沒有存在,那就不能佔有什麼。”
“我不懂。”
“這條路本來是沒有的,我們也看不到,只是在我們走的那一刻,它才從腳下誕生,因為這種
走法很特別,一旦你被生下來,你就開始走,不停地走,直到生命結束,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