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
鳳二叔抹了一把臉,他支撐著起來,要去一趟墓地,為自己輕信了他人的誣陷而懺悔,他該相信自己的女兒是清白的。
經過鳳芷樓這麼一鬧,不但慕容三公子死了,連慕容大當家的也重傷不起,更有甚者,芷樓將慕容世家的糗事公佈於眾,弄得人盡皆知,名譽掃地,雖然慕容世家痛恨至極,卻連個屁都沒敢放,一是畏懼太子在鳳家莊,二是鳳家莊現在實在惹不起。
“冤有頭,債有主,誰想找鳳家莊的麻煩,我鳳芷樓扛著,只要他們有本事,就來!”鳳芷樓現在連身世都成了謎團,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丟了性命,也賺個心安理得。
望著馬背上意氣風發的女子,鳳家莊一干嫡出弟子站了出來。
“我們和鳳七小姐站在一起,有難同當。”
“我們也是,我們鳳家莊不是好欺負的。”手無寸鐵的莊民也站了出來,鳳家莊要崛起,不能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如果大家還畏首畏尾,註定好像鳳四小姐一樣,被人欺負死了,還得留下個汙名。
太子宴站在宗宅的門口,看著騎在馬背上的鳳七小姐,還有義憤填膺的民眾,稱讚地點點頭,如果武京有這麼一位俠肝義膽,能號令民眾的一國之母,不但是武京的福氣,也是自己的福氣,在鳳芷樓的身上,他看到了戰神的力量,深受感染。
“既然慕容展已經死了,慕容家主受傷,也算還了鳳嬌的公道,將周全發配邊陲做苦役,一輩子不用回來了,賜鳳嬌為烈女稱號,以後慕容世家不得以這個為藉口挑釁滋事。”太子下令。
“是,太子。”
太子的命令下達了,周全又在鳳家莊喊了一個上午,才被士兵押了下去。
鳳芷樓端坐在馬背上,她的臉微微發紅,鼻尖兒上透著汗水,遠遠地看著宗宅門口的太子宴,太子發話,將這場紛爭暫時平息了,也算公開給了鳳家一個公道,鳳芷樓片刻的停留之後,調轉馬頭去了鳳家的墓地。
遠遠的,她看見了鳳二叔的身影,二叔站在女兒的墓碑前,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卻沒之前那麼憔悴了,鳳嬌清洗了罪名,讓他的腰板也能挺直了。
鳳芷樓下了馬,走到了墓碑前,輕聲對已經長眠的鳳嬌說。
“鳳嬌姐,你放心吧,以後我替你照顧二叔,讓他頤養天年。”
鳳二叔轉眸看向了芷樓,眼眸深紅。
“這都怪我,不然鳳嬌怎麼會死?她早就跟我說過,不想嫁給慕容展,是我沒敢違背家族的規矩,怕人恥笑,是我害了鳳嬌。”
“二叔,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鳳大當家的那個老頑固,他的規矩應該改改了,這過後我會和他好好爭辯一番。”
提及鳳清風,鳳芷樓眸光幽深,她真的是鳳清風的女兒嗎?從父親那嚴厲的態度,和不受待見的種種,她實在不確信。
甩了一下頭,芷樓回神過來,扶住了鳳二叔,他身體還沒康復,不能太傷心了。
“回去休息吧,待你好了,再來看鳳嬌姐,不然她也會擔心的。”
扶著鳳二叔回了藥房,小藥童還在迷迷糊糊地篩藥,弄得滿屋子的藥粉味兒,她好像爽打了個茄子一樣,實在厭惡這份工作,卻不敢有什麼怨言。
鳳芷樓將二叔扶到了床榻上,給他蓋好了被子,猶豫了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二叔,我想問你個事兒?”
“問吧。”鳳二叔閉上了眼睛,洗耳恭聽著。
“我想知道……我娘當年生我的時候,你在不在場?”鳳芷樓輕聲問。
鳳二叔是莊裡最好的大夫,莊裡的婦人生孩子,難產的時候,都不避嫌來請他,他雖然是個男人,卻更像大家的主心骨兒,很多人都敬重他,當年芷樓的娘生芷樓的時候,他作為二叔,就算不親自接生,也一定就在周圍,防止出現意外。
鳳芷樓的問題,讓鳳二叔立刻睜開了眼睛,他吃驚地看著芷樓,十幾年了,芷樓除了問問她娘哪裡去了,卻從來沒問過出生那天的事情,他的臉有些發白,似乎在擔心芷樓知道什麼一樣,含糊地回答著。
“時間久了,二叔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那二叔一定記得,我娘是怎麼離開的?她是不是生了孩子的當天就走了?”鳳芷樓繼續追問。
“我說了,時間久了,真的記不清了,你還問什麼?這個孩子……”鳳二叔翻了個身,不再理會鳳芷樓了。
鳳芷樓一連問了兩個問題,二叔都沒回答她,她不相信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