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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兒。然後她又在想要不要問問泰德是否願意她給戴比·格林格爾去個電話,接著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毛病——泰德已經在那個問題上完全明確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不太好。一點都不好。她不能明確說出那是什麼。

她慌慌張張地在廚房裡轉了幾圈,好像在期待那個讓她不自在的東西自己會顯現出來。它沒有。

“我們走嗎,媽?”

“是的。”她心不在焉地說。電冰箱旁的牆上有一個留言指示器,她在上面潦草地寫道:泰德和我乘品託去坎伯的修車庫,馬上回來。

“準備好了嗎,泰德?”

“當然。”他咧了咧嘴,“留言給誰,媽咪?”

“喔,喬尼可能會帶著一些懸鉤子順便來訪,”她含糊其辭地說,“也許會是艾麗森·麥肯齊,她說要給我看些艾姆威和埃文料子。”

“哦。

多娜撫摩著他的頭髮,他們一起出去了。

熱,像包在枕頭裡的錘子,狠狠地砸向他們。該死的車甚至可能沒法啟動,她想。

但車啟動了。

這時是下午三點四十五分。

他們沿117道向東開向楓糖路,那條路離小鎮有五英里遠。品託表現得像一輛樣板車,好像過去從未發生過那種猛烈的跳動,多娜甚至懷疑她費那麼大勁瞎忙究竟有沒有必要。

但過去確實有過那種震動,所以她筆直地坐著,把車通保持在四十英里以內,當有車從後面經過時,她總是儘量把車向右靠。

路上有很多車。夏季的遊客和度假者車流的湧入剛剛開始。品託車沒有空調,開車的時候,他們把兩個車窗都開著。

一輛紐約牌照的大陸車開過來,車後拖著一輛碩大的掛車,掛車上面停了兩輛摩托腳踏車。

大陸車正好在一個盲角曲線處繞過他們,司機按了按喇叭。那個司機的妻子,一個戴著反光太陽鏡的胖女人,正帶著一種傲慢的輕蔑表情看著多娜和泰德。

“吃飽了撐的!”多娜大叫,猛地伸出食指指向那個胖女人。胖女人迅速轉過身去。泰德只是看著母親,有點不安,多娜對他微笑著,“不會出亂子,小夥子。會好的,只是外州的笨蛋。”

“哦。”泰德小心地說。

聽我說,她想,大北佬,維克會為你驕傲的。

她只是對自己咧著嘴笑,因為緬因州的每個人都明白,如果你是從其它地方搬來的,那麼你會一直是外州人,直到你被送進墳墓。而且在你的墓碑上他們會寫上類似這樣的話:哈里涼斯,羅克堡,緬因州(最初來自奧馬哈,內布拉斯加)。

大多數遊客會開向302道,在那兒他們向東開往那不勒斯文向西駛向市裡奇領。弗賴伊堡和新翰布什爾州的北康威,那兒有高山滑雪道、廉價兒童樂園和免稅旅館。多娜和泰德不去302道的那個交叉口。

儘管從他們家俯視著羅克堡的商業區和畫卷般美麗的共同城,但茂密的林木始終從兩邊緊逼著包圍著公路;直到離他們家門口五英里遠的地方,林木才偶爾會向外退卻一點——只一點——現出一小塊土地,上面建著住宅或活動房屋;更遠一些,住宅會更多地是那種她父親所說的“愛爾蘭小棚屋”。陽光依然明麗,還會有四個小時完全的白日,但空曠已經又讓她覺得不安了。這種感覺在117道上還不是很強烈,一旦他們離開了大道—一

轉彎口有一個路標牌,寫著楓糖路,字母有點退色,幾乎不可辨認,已經被小孩們用.22獵槍和鳥槍打得裂開了好幾道口子。

這條路是一條兩道的瀝青路,路面崎嶇不平,表面上斑斑臺點。他們沿路要經過兩、三幢漂亮的住宅,兩、三幢不太漂亮的住宅,還有一座破舊的“路王”活動房屋。

活動房屋下面的混凝土房基正在瓦解,它的前面的整個草坪上都長滿野草。

多娜可以在野草叢中看見一些看來很便宜的塑膠玩具。一個標牌斜釘在汽車道盡頭的一棵樹上,上面寫著:弗裡·基庭家。一個兩歲左右的大肚子男孩站在汽車道上,小雞雞下面掛著溼透了的尿布,他的嘴向下掛著,一個手指在挖鼻子,另一個手指在挖肚臍眼。看著他,多娜不禁打了個好個寒顫。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停下來!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怎麼啦?”

兩邊的林木又逼近了他們。

左邊車道上,一輛68型舊福特費爾蘭車和他們擦肩而過。

多娜看見它的發動機罩上和前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