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過她。要是知道今晚相親的人是他,她肯定不會赴這場約。她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眼前這個虛偽的男人,以前如此,現在亦然。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慢著。”邱良端起酒杯,目光落在她面前那杯還沒喝過的紅酒上,微微一笑,“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好歹咱們許久未見,就當是老朋友敘舊也行,把酒喝了再走。”
鬱安夏看向杯中的酒紅色液體,眼中忽地一緊,突然想起之前去洗手間時遇到的那個女孩子。
“待會兒別碰桌上那杯酒,剛剛你離開後那男人往裡面下了藥。”那女孩對她道。
鬱安夏神色漸冷,沒有理會他,徑自起身。
“鬱安夏!”邱良一而再被拒絕,惱羞成怒,豁地一下將手中紅酒杯磕在桌上,“被人家玩過的人了,裝什麼裝?你以為你還和以前一樣麼!”
他的聲音很大,引來西餐廳裡不少側目。
鬱安夏抿了唇,端起面前那杯紅酒直接往他臉上一潑,拿起包轉身就走。
卻不想剛走出門口,便陡然對上一雙五年來只在夢中出現過的墨眸。
離婚後,偶爾夜不能寐的時候,她也曾想象過和陸翊臣再見時會是怎樣的場面,但卻從未想到是今天這樣。
她和家裡安排的物件出來相親,而他身邊——
鬱安夏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身邊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剛剛在洗手間提醒她之人。
他們倆從餐廳另一個門出來,幾乎和她同一時間。
她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女孩,清純可人,只是年紀有些輕了,看著似乎二十歲還沒到。心頭微諷,沒想到他還是好這一口。
彼時,氣急敗壞從餐廳追出來的邱良冷不防看到陸翊臣有些緊張,尤其在對上他那雙積威甚重的墨眸時。
以前年紀尚輕的陸翊臣便讓他心有餘悸,如今更甚,他幾乎不敢和他直視。
當年突然傳出鬱安夏要嫁人的訊息,他心中不甘,曾去她家門口堵人鬧事。結果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這男人,他當時沒有動手,但後來給他的教訓卻讓他至今記憶猶新。這男人腹黑至極,從此他看到他都繞道走。
陸翊臣雖然剛剛而立之年,但在商場上殺伐果斷手段狠絕,從不講究情面,冷酷之名早已在外。接手陸氏家族企業恆天集團不過六年不到,發展便已如日中天,產業遍佈全球。
更何況陸家大半是從政之人,身居高位的不在少數。茗江市第一世家也並非徒有虛名。
別說是他,就算他爸邱經理在這,對著這男人也只有諂媚討好的份。
見陸翊臣的視線落在鬱安夏身上,邱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刻意和她隔開些距離。
鬱安夏怔怔站在原地和陸翊臣四目相對,垂在身側的手鬆開又握起,最後緩緩放鬆。她隔著大約十幾步的距離,不避不讓地和陸翊臣對視。
男人穿著暗藍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身形修長挺拔,五官同記憶中並無二致,出色得宛若天成。但微微繃起的嘴角卻讓人無法忽視他身上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氣息,他比當年多了股屬於成熟男人的穩重。
鬱安夏垂眸。
兩人離婚時鬧得並不愉快,更何況他不喜歡她,結婚也只是因為當時有了孩子,她從未抱過複合的心思。
但他們還有個女兒,她和陸翊臣約定的五年之期已到,她會帶著嘉嘉回來定居。以後要探視悅悅,必然少不了和他接觸。
思及此,鬱安夏重新看向他,刻意扯起嘴角,準備向他釋放一個善意的笑容。
既然有所求,那她也不在乎放低一些姿態。
只是剛扯了一半,陸翊臣冷冷睨她一眼,彷彿根本不認識一樣轉身上了不遠處一輛布加迪威龍。
鬱安夏嘴角的笑不上不下地頓住,異常尷尬。
看著他身邊那女孩子匆忙瞥她一眼便急急追了上去,鬱安夏微微抿唇,撇去心頭那一抹不快,朝自己開來的卡宴走去。
邱良見陸翊臣對她似乎並不上心,剛剛熄下去的心思又浮了起來,只是眼角瞥到那輛布加迪還在原地,並不敢太放肆,只追上去隔著半降的窗戶彎身道:“過兩天我再約你出來。要不,我上門去拜訪一下你父親也行。”
鬱安夏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旋即升起車窗踩了油門。
目送卡宴匯入車流之後,一直抿唇不語的陸翊臣才吩咐司機開車。
“哥,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說話的便是一直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