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說,可是動輒影響兩國交好的大事。燕王得了襄城公主,好不容易才願意向熹真俯首稱臣,天家英明,才不會叫小輩們壞了大事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想也是,你二哥才不樂意做,也鐵定不讓你做。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大話,教你二哥好生收拾了一頓?”
阿雀低頭不語。
被人踩住痛腳,更是懶得理睬這三言兩語處處戳心的可惡小兒,頓了頓,腳步邁大,又幾乎有鬼在追般,頭也不回,往山後密林一溜煙跑去。
兩人一前一後,你走我追,很快將至後山深處。
“謝阿雀、阿雀!”
宋守常在她身後追得上氣不接下氣,饒是他自詡天資不菲,日後習武亦是一把好手,這會兒竟卻死活追不上那山中精怪般上躥下跳都眼不紅氣不喘的姑娘家家,忍不住又開口向前喊道,“別跑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何必氣得悶聲不吭的!大不了我叫我阿孃邀你,你二哥指不定會網開一面放你出府,你總滿意了吧?”
“……”
“別跑了、別跑了!”
她無動於衷,又跑開幾遠。
宋守常跟得臉紅脖子粗,終於又開腔,花了吃奶的力氣才喊出去,嚷道:“再大不了,我陪你去偷偷出口惡氣,總成了吧?但話、話說在前頭,是偷偷出,偷偷出,可不能像那天蹴鞠場那樣,只能小打小鬧,你總滿意了吧!謝阿雀!”
“謝阿雀!”
話音剛落。
前頭那襲翠綠身影終於停下腳步。
阿雀攀著樹梢,聞言扭頭看他。滿頭烏髮教林間微風吹亂,仍猶自不覺。嘴角一咧。倒是笑出嘴角兩隻小小梨渦,莫名顯出幾分嬌俏可愛。
她問他:“當真?”
眼前分明是個頭髮枯黃、面瘦乾癟的小姑娘,手卻是雪白乾淨,眼卻是剔透明亮。
見他點頭,她復又笑盈盈衝他伸出手,示意他也爬上樹來。
難得的好聲好氣,竟教他一時晃神,鬼使神差握緊她手。
剛要使力。
咫尺之距,卻聽得少女開口,又脆生生在他耳邊拋下一句:“宋守常,那我便不客氣,承你這份情了。”
“我……”
“你答應我了,可一定要說到做到。”
宋守常:……
說到底,這究竟是誰冤家路窄?
林風吹得人心猿意馬,宋守常坐在樹梢,忍不住摸摸鼻尖,又看看手裡的蛐蛐罐兒,看看旁邊的小姑娘。
他們從前時常打架,有時鬥嘴,一起作怪,此刻卻肩並肩坐在樹上。
遙遙仍聽得讀書聲、流水聲、林間花鳥蟲魚四處窸窣,還有她小計得逞、志得意滿哼著小曲兒的笑聲。
他原想說些什麼,又恨讀書太少,平日太鬧,似乎說什麼都不恰當,做什麼都不穩妥。該說的說不出口,伸手亦怯懦。
只能頗不自在地一撇嘴,又裝作逗蛐蛐兒,悄悄偷瞄幾眼身邊人。
“宋守常。”
“嗯……啊,什麼?”
“你看我幹嘛。”
“誰看你了!”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