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卻掉頭對身邊的沐輕寒非常溫柔道:“大哥,你說你這麼翩翩儒雅的,當得起這君子一稱,怎麼某些禍害卻還被稱為君子呢?到底是某些人太會做戲了,還是全天下的人都沒長眼睛啊?”
“慕容琉緋——”
雲裔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來,似乎想要打她。她不懼的迎上去,雙手叉腰,挺直了腰板,聲音比他還大。
“怎麼?想打我?來啊——”她說著還將自己的臉湊上去,“只有臭男人才打女人,既有風流之稱,又何敢當君子也?豈非誤導民眾禍害天下?我說錯了?”
雲裔被她堵得一噎,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她不屑的哼一聲,回頭又對沐輕寒道:“大哥,你以後別跟這種人面獸心的人打交道,省得汙了你的清譽。”
雲裔怒極反笑,陰陽怪氣道:“也不知道是誰作惡多端遺臭千年,好意思說別人——”
她立即回頭,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比剛才的力道還重,甚至將桌子上的杯碗蝶瓷都震得動了動。
“你說什麼?敢罵我惡女?哼,我告訴你。本姑娘惡又怎麼了?本姑娘惡還排在你前頭呢,怎麼,你嫉妒還是羨慕啊?”她沉著一張臉,目光森寒語氣冷冽,仿如地獄裡來的惡魔,要將人吞噬。周圍其他人早就不說話了,眼看鬧得有些過了,沐輕寒連忙走上來道:“緋兒,快別鬧了,今天是明皇壽辰,你爹還在呢。”
她聽得懂他的意思,明皇壽辰大宴,各國使臣都在,如果她在此闖禍,會連累整個慕容府。經過那件事後,她甚至皇權政治的黑暗和無情,便慢慢緩了緩怒氣,仍舊不甘心的哼一聲。
“本姑娘好女不跟男爭。”
雲裔本來也不想跟她多計較,畢竟對方只是一個被寵壞的七歲小女孩兒。跟她計較,豈不是掉了自己身價,反倒落人口舌。眼見沐輕寒打圓場,便也就罷了。沒想到這臭丫頭還敢挑釁,便是他脾氣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
“臉皮厚的人本世子見得多了,但是厚到可以跟城牆相比的,本世子還是第一次見。”
她又怒了,“雲裔,你故意的對吧?你就是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從小被嬌寵著長大要什麼有什麼連她皺個眉頭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相反設法哄著她的慕容三小姐何時受過這種氣?聞言立即就怒火中燒,“好啊,你說本姑娘我作惡多端人人厭棄是吧?那為什麼本姑娘這個惡人還偏偏排在你這個五君子之一的前面呢?你說啊?可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本姑娘惡就惡了,總比你們這些自以為是天之驕子實際上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
“你——”雲裔本來不是個暴脾氣的,今天實在是被氣得肝火旺盛,說話也就沒個顧忌,惡狠狠道:“臭丫頭,你得意什麼?告訴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小小年紀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又醜又惡,長大了一定嫁不出去。”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連一向溫和的沐輕寒都忍不住寒了臉。
“裔世子,你——”
“雲裔,你這個王八蛋,我恨你勢不兩立。”沐輕寒責備的話還沒說出口,被戳中傷心事的她卻再也忍不住,撲上去就要對雲裔動手。沐輕寒一驚之下自然要去攔,周圍看好戲的也忙著來勸。她此刻怒火中燒,哪裡會善罷甘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沐輕寒,仗著人小沒人敢對她動手直接就把周圍那些人掀開,然後跳到桌子上去,居高臨下的瞪著自知說話有些過分稍稍後退的雲裔。
“雲裔,我詛咒你,總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玩弄感情到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哼!”她氣呼呼道:“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看誰笑到最後。”
由於她站在桌子上,雲裔就要仰頭看她,這滋味著實有些不好。她也發現了,立即就幸災樂禍道:“怎麼樣?有本事你也站上來啊,比本高了不起啊?你不是自忖什麼君子嗎?好意思欺負比你小了足足五歲的小孩子?你也不怕被人恥笑。”
雲裔臉色青白交加,他的確放不下臉面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場面下站到桌子上跟一個小孩子爭長短論高低,那樣他走出去第二天都得被人笑死。這個臉,他丟不起。遂不屑道:“本世子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她哼一聲,“虛偽。”然後又偏過頭,就這樣蹲在桌子上看向雲墨。
“喂!”
他抬頭,目光如化不開的墨,流動著明麗的光,似天山暮雪又似深藍海底,望不盡的深邃,卻又訴不盡的風華。
她眨眨眼,忍不住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她的語氣是純粹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