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看的眼都直了。沒辦法,就算是隻在這裡呆幾分鐘,某人也不願意受委屈。
“唉,這也不是我願意的。”
宵白忍不住翻白眼,有哪個神經病願意呆在這種鬼地方啊?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看到孔修的一剎那心裡還是有些歡喜的。誰讓送飯來的獄卒都像殭屍一樣,把飯菜丟下半句話不說就閃人,害得她從關進來就只能自言自語。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有法力的吧?”
孔修挑眉冷冷地看著她,這傢伙腦袋裡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平時看起來精明又能幹,到了這種時候居然犯糊塗?
“可是,你也知道,我輕易不能使用法力,不然會被那個紅衣怪人追殺。”
宵白一臉的無辜,從地上爬起來,舒舒服服地坐在了鋪了軟墊的雕花梨木椅上,不忘給自己和孔修各倒了一杯香茶。
“那好,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孔修立刻站了起來,拉著宵白就準備閃人,這區區一個破地牢,他還不看在眼裡。等明天他們發現人不見了,“犯人”都不知道跑到幾千裡外去了。
“孔修,不行,我不能離開。”
宵白嘆了一口氣,如果她真的要離開地牢,就算是不用玄術也能脫困。只是,她不能,不能就這麼逃走。
“這又是為什麼?”
孔修不解,難道她還想一直呆在這種鬼地方,最後等著被砍頭麼?這可不是他認識的小白會做的事。
“如果我們現在離開,在別人眼裡就會變成畏罪潛逃,那叛國的罪名就真的作實了。”
放下茶杯,她微微地嘆息,這罪名恐怕一輩子也無法洗清了
“那又如何讓?我可不知道你是那種在乎虛名浮利的人——”
離開這裡,走的遠遠的,隨便找一個世外桃源隱居,或者到其它國家去都好。
“如果我逃走,夜家就會被牽連,到時候所有的財產都要被充公,我不能連累義父。”還有就是,陽國的經濟也會因此再一次受到衝擊,好不容易有所復甦的商業,將會再度凋零,到時候坐在高位上的那個人,恐怕又要頭痛不已。~
“你還真是——平時老做些沒心沒肺的事,到了這種時候怎麼就”
孔修說不下去,惱恨地伸手把她本就凌亂的頭髮揉的更亂,恨不得再她身上咬幾口才解恨。這丫頭脾氣倔的很,她說不會離開,那自己再勸說也是無用。
“你現在才發現麼?其實我是個笨蛋。”
宵白低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茶壺柄,從前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灑脫的人,可如今才發現有太多的重擔揹負在身上,讓她無法自由。
氣氛一下子靜寂下來,一時之間兩人都覺得無話可說。時間點滴流逝,巡視的人已經來過兩次,每次都對牢中華麗麗的誇張擺設“視若無睹”,也絲毫不覺得裡面多了一個“人”。
宵白突然揚起頭來,神色非常嚴肅地凝視著孔修道:“事到如今,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看到宵白這異常認真的神情,孔修也有些緊張起來,坐正了身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只要是她提出來的要求,自己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幫她完成。
“你走的時候能不能把這些東西留下?因為,我實在受不了這該死的環境了”
終於忍俊不禁地笑出來,宵白看著某蛇妖目瞪口呆最後僵硬的表情,覺得心情無比愉快。
“你——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某隻終於暴走,食指顫顫地指著她,氣得有些發抖,他的擔心在她眼裡就這麼可笑麼?
“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宵白走過去,第一次主動拉著他的手安慰道,他眼中的擔憂自己又豈會看不出?心裡真的很感動,可是她還是不能離開。
“哼,隨便你!”
賭氣地撇過頭去,手卻沒有抽出來,曾經和無數男女廝混的風流公子,居然微微紅了臉,那紅暈甚至有些下移的趨勢,連脖子和鎖骨也染上了桃花。
宵白看呆了,如果不知道這傢伙曾經是小倌館的紅牌,她真的會以為他純情的不得了。
孔修為自己這樣的反應羞慚不已,他怎麼知道被宵白這麼主動一碰,這心就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也像是觸電一樣。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既然你非要呆在這種破地方,隨便你。”
梗著脖子沙啞了聲音,他說完這句話便立刻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