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司空大人花玉品,也是儀妃娘娘的祖父。事情發展到此,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站出來也是一時衝動。
“皇后昨夜感染風寒,若是託著病體上朝,豈不是對貴賓不敬?”
宵亦陌神色不變,眼中卻已經蒙了一層寒霜,他之前已經對花家所作所為很是不滿,孰料花玉品居然往刀尖上撞。正好,就連散播謠言這件事,把帳一起清算。
“老臣失言,請皇上見諒。”
花玉品久居官場,聽皇上語氣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妙,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撐下去。或許,當初就不該聽他那個孫女的計策——
“司空大人年邁,也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了,不如就此回老家頤養天年如何?”
眾人皆驚,皇上此話分明就是削去花司空的職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求情。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從皇上免去皇后早朝就可知他對這位新後的寵愛。今日花司空公然挑釁皇后,他們若是求情,明白了就是得罪新後。
“這司空的位置,就由你的大兒子接任吧!”
眼見花玉品幾乎是老淚縱橫,宵亦陌似心軟了些,緩和語氣道。
“臣謝皇上隆恩。”
本以為花家自此沒了希望,聽聞此言,花玉品有些喜出望外地道。
“”
風無痕和晏仲卻是絕頂聰明之人,心中對宵亦陌皆佩服不已。把司空之位傳給花玉品的大兒子,這樣眾臣也就不會認為皇上是個不辨是非的昏君,畢竟花玉品確實失言在先。只是,這司空之位看似還在花家,作用卻不大相同。花玉品的大兒子是出了名的膽小怯懦,沒有花玉品從中指導,就算他身居高位也折騰不出什麼事來。
看來,這陽國皇帝雖不算是個賢君,卻也不是好相與之輩。之前就算他們曾經打過陽國的主意,以後若是起兵也要三四而行。
落霞宮,夏初,天氣漸熱,月亮猶如一盞朦朧紗燈,懸掛在半空。院裡,巨大的石桌上擺滿了酒菜,一則是為了慶祝“和親”之事圓滿解決,二來是為宵亦陌和宵白送行。
“明月,你身子剛剛好些,以茶代酒就好。”
蘭奉搶過杜明月手中酒杯,硬是給她換成了茶,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兩人之間的關係,比從前已經跨出一大步。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就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了。”
宵白舉杯盈盈微笑,見杜明月臉上薄紅一片,更加打趣道。
“是啊,等你們回來親自為我和明月主婚。”
某人臉皮厚的很,對於這種程度的調侃根本就是不疼不癢。只是,這微笑中卻夾雜著一抹擔憂,雖然不懂什麼神啊魔啊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身為朋友也只有自持。只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回來
“蘭奉,我不在期間,一切政事交予你處理——”~
宵亦陌和好友對飲一杯,一切盡在不言中。把陽國交在他手上,再有杜尚書從旁協助他早已經留下密旨,若是自己不能回來,蘭奉則可取而代之。
“娘娘,我們捨不得你——”
綠兒執著酒壺的手一頓,眼淚啪嗒砸在手背上,自知跟去也只會成為累贅,她們只好在家裡等著。
“老奴也捨不得”
安海站在宵亦陌身旁,用袖子拭淚,偏偏淚水卻是越擦越多。他一直服侍皇上,後來又多了小公主,感情比一般人更加親厚——
“行了,你們幾個我和陌陌又不是不回來了”
宵白豪爽地飲盡杯中酒,明眸中也撒入了月光,眼神早已看不真切。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又怎麼捨得離開?
“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剛剛說的都不算——”
安海聞言,緊張地揮著手道,就算宵白此刻已不是孩童模樣,對他而言卻沒什麼分別。
半宿歡歌,風漸涼,露已寒,蘭奉擔心杜明月身子,便先行告退。七侍女和安海卻是喝的酩酊大醉。倒的倒,趴的趴,不知睡到哪裡去了。
到最後,反而是宵亦陌和宵白還清醒著,宵白一手抓著酒壺,眼中也有了三分醉意,另外一隻手拉著宵亦陌胳膊,示意她跟自己走。
兩人落腳之處,竟然是夜家別院,宵亦陌任由小東西拉著,卻不知道她要讓他看什麼。這夜家別院他來了無數次,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是他不知道的?
“噓,你看那裡——”
宵白心安地靠著身後男人,食指放在唇邊輕聲地道,眼睛卻注視著不遠處的白衣女子。
花圃之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