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無語囁嚅了幾下,還是道歉,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她還是道歉了。
聽到這這是三個字,二皇子緊閉的雙眼睜了睜,轉頭直直的看著無憂,她正跪在他的床前,將腦袋垂的低低的,像一個做錯了事,不知道該如何做的孩子,這樣的無憂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嘴唇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她還是沒有變,半點都沒有變,只要你對她微微好點,她就會收起全身的爪子,她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她的好。
二皇子微微坐起身子,因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無憂的心頭又跳了跳,心中更是多出來一份緊張,她聽到二皇子的聲音響起:“你的脖子不硬?我還以為你的脖子很硬呢,你怎麼有本事去招惹宮貴妃,你哪來的膽子去招惹貴妃娘娘?你進了宮猜知道讓人來找我,若是我今日未曾進宮,你是不是就打算等著死了?”
無憂聽了這些話,終於明白了,二皇子嫌棄她求救求的晚了,但是她卻不明白二皇子為啥要因為這對她發作:他應該知道的呀,她從來就沒有打算去招惹貴妃娘娘,她還真的沒有那個膽子,他為何這樣說她?這真的是冤枉她了,對不對?
無憂掀了掀唇,抬頭看了二皇子一樣,立馬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他哪來還有出塵之氣,雙眸怒睜,八成現在想要一口吞了她的心都有了。
無憂的小腦袋又開始動了起來,越想腦袋越亂,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心底冒出頭來,她拼命的壓著,卻不可自制的臉紅了起來。
二皇子瞧著一抹豔色在無憂的臉上閃過,心底卻不知道怎麼的就鬆了一口氣:還好,她還不是笨的不可救藥。
他瞧著略顯羞澀的無憂,眼底神氣一抹溫和:“起來回話吧!”
他注視著無憂站了起來,那窈窕的身姿,如同春天裡盛開的桃花,在微寒的春風中帶給人說不出的溫暖。
如同當年初見時的美麗,全身上下都洋溢著誘惑人的溫暖,對,是溫暖,就是那種時時刻刻將別人放在心上的溫暖。
他生在薄情寡性的皇室,立身爾虞我詐的朝廷,涉足步步驚心的後宮,但凡是相交之人,卻脫不了“利用”這倆個字,彼此心知肚明,卻也讓人心寒。
他以為他已經適應了這樣的人際關係,可是他再次遇到了她,他總是想要給她做點什麼,可是他為她做的事,卻只是簡單的想幫她的忙,想讓她笑一笑,眉頭不用那麼緊皺,想讓她不要為難,舒舒服服的過幾天日子,他的出發點很多,卻獨獨缺了“利用”這倆個字。
他在不動情,再木訥,也知道自己對她是不一樣的,只是似乎他們之間,是他一個人在努力,而她似乎巴不得離他遠遠的才好,即使今日迫不得己的求救,怕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吧!
他真的就這樣的不堪嗎?
他的目光掃過無憂尖尖瘦瘦,略顯蒼白的臉,指覺得心疼,今日瞧著這樣楚楚可憐的無憂,他滿心滿意有的只是憐惜。
那個記憶中哭著讓他不要擔心的小丫頭終於長大了,想到他們曾經的相遇,二皇子的心中也暖了起來,記憶中只有一個人曾經無條件的對他好過,全心全意的為他:從小到大,不是沒有人對他好過,不但有,而且很多,很多。
但是那些人的好,都是有條件的,都是有目的的,那種好的背後都透著一種涼薄,看清它的本質會讓人從心裡生出一股冷意,只有無憂,小小的無憂,她的好是無條件的,她從未希望得到他的回報,即使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誰,可是她義無反顧的對他伸出了手,天真而又傻氣,他的無憂,就是一個傻氣的丫頭。
即使到了今日看起來很精明,可是卻只是一個傻氣的丫頭,今日之事,倘若是他,他可以有一百種方法擺脫皇帝的聖旨,可是無憂卻選擇了最笨的那一種——奉旨入宮,不過這才對,這才像,像他的無憂……
他的無憂,這樣想著,他的眉角多了一份人世間的暖氣,少了一份淡漠出塵之氣,整個人顯得柔和幾分,不過想到無憂剛剛在清華宮會遇見的驚險,他的臉色一沉,眼底寒光一閃:這筆賬,他暫時記下了。
二皇子整個人溫和了下來,再次退變成無憂眼中熟悉的那個人,所以她開口了:“殿下,無憂很笨,可否請殿下賜教,無憂哪裡惹殿下生氣了?”
聰明的人執拗起來,絕對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顯然無憂就是執拗的聰明人。
“你……榆木疙瘩!”二皇子又變臉了,剛剛才認為她還不是不可救藥,現在看來哪裡還能救,簡直的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