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得樓來,這時酒樓門口的人比來時還多,李仲元輕聲說:“看到沒有?侯爺打架比耍猴還好玩。”
張全說:“沒你這樣的,砸了你的店才能笑得出來。”
李仲元一點也不在意:“店砸了再開,我就當是花錢請他們來給我做廣告的。”
他們走到門口,李仲元對還在門口的張賀交待:“這裡交給你了,把三樓收拾一下,別停下,怎麼熱鬧怎麼來。”張賀答應了一聲,帶人忙去了。
等他們擠過人群,正碰上剛剛趕來的劉據,張全先嚷嚷起來:“爺,你是沒看到,剛才真熱鬧。”接著,他就把剛才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劉據聽了皺了皺眉,他對王溫舒可沒什麼好印象,不過好在衛不疑和衛登的身份在那,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劉據也在考慮如何能夠除掉王溫舒。
他們一行人往回走,剛到街口,一輛馬車從他們旁邊經過,李仲元一看,趕車的正是剛才坐在角落裡的那個年輕人,想來另一個同桌應該就在馬車上,張全他們幾個人剛才都沒看清這兩個人,不過劉據看了這個人不禁一怔,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怎麼是他?”
李仲元湊上來問:“爺,你認識他?”
劉據點點頭,但他沒多說什麼,只說了句:“認識,一個馬伕。”
那個馬伕也望了望劉據,好象也認出了劉據,不過他沒停,趕著車快速地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劉據早早就接到傳詔,讓他馬上去見駕,劉據不敢怠慢,收拾了一下就趕了過去。
劉據進了宮,有人迎了上來:“參見殿下。”
劉據一抬手:“起來吧。”
“是,”那人答應了一聲站起來,接著對劉據說,“陛下在涼風亭休息,說是在那召見殿下。”
劉據點點頭:“好,前面引路。”
那人應了一聲,引著劉據向涼風亭走去。等他們路過僻靜處,劉據問道:“昨天父皇去臨江樓了?”
“是,”那人也不隱瞞,“陛下昨天說要散散心,就讓卑職陪著出去轉了轉。”
從看到這人在宮門口等自己,劉據就知道他已經把昨天碰到自己的事和父皇說了。這個人原是匈奴休屠王子,被霍去病俘虜後在宮中做了馬奴,後做了皇宮的馬監,現在是劉徹身邊的侍中,他叫金日磾。金日磾雖是匈奴人,卻能審時度勢,深受漢武帝的信任。他昨天看到了劉據,回去後一定會彙報,所以劉據也不必隱瞞什麼。
當劉據到了涼風亭後,劉徹讓他也坐下,他開口就問:“你昨天也去臨江樓了?”
“是,”劉據據實回答,“兒臣本來想去看看,可惜兒臣去的遲了,聽說出了點事,就沒上去。”
劉徹看了看兒子,劉據說的和他從金日磾那裡聽到的情況差不多,他又問:“那樓上的事你都聽說了?”
劉據點點頭:“兒臣的幾個衛士先到了那裡,那裡發生的事兒臣都聽說了,好象中尉王大人已經帶他們回去問話了。”
“那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劉據知道會有這麼一問,他現在既要把這件事縮小了,又不能讓自己的父皇看出來他是在故意迴避:“兩位舅兄實在是有失體統,竟然和一群潑皮當街打架,不僅丟了舅父的臉,也是丟了皇家的臉。”
“還不止這些,”劉徹顯得有些生氣,“你就沒看出點別的什麼?”
劉據一看父皇逼得太緊,只得又說:“好象那些潑皮是和海西侯一起的,他們好象一直對舅父不滿,昨天的事可能與他有關。”
“何止啊!”劉徹站起身來,望著遠處,劉據也急忙站了起來,站在一邊,“你這位舅舅平時倒是深居簡出,可他一幫部下總以衛家軍自居,自覺不自覺的就站在了一起;還有李家三兄弟,也不讓朕省心,沒事管這麼多幹什麼?就不能回家享享福?”劉徹越說越激動,彷彿他說的幾個人就在他面前讓他罵。
劉據只好站在一旁聽著,他知道父皇這是在發洩,勸也沒有用,反而火上澆油,所以他也不插嘴。這時,一個太監跑了來,說是王溫舒應詔而來,正在外面等候。
劉徹壓了壓火:“讓他進來吧。”劉據知道,父皇是想了解一下處理結果。王溫舒進到亭來,急忙跪拜,他可不知道一大早皇帝找自己什麼事。
劉徹也沒讓他起來,直接問:“聽說昨天有人在酒樓裡打架了?”
王溫舒心中一驚,心說不好,這事怎麼讓皇上知道了?李家和衛家的生死與自己無關,可自己要是處理不好也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