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全聽到喊叫聲衝出來的時候,刺客已經被抓了起來,而飛鷹也已在李仲元的懷中停止了呼叫。
“飛鷹!”張全用雙手使勁地搖著飛鷹的雙肩,希望能把他搖醒,可是,飛鷹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呼喚了。
“媽的!把那個刺客給我帶過來!”張全快瘋了,他衝著護衛們大聲叫喊著。
很快,已經被砍傷手臂的馬安成被押了上來,他的軍帽已經被打掉,軍服也被撕了幾個口子,但還是能看出他的少校軍銜來。
“說!你是誰?”
馬安成冷冷地看著張全,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張全曾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是他心目中的戰神,他一直渴望能和張全站在一起,但絕不希望在今天的這種情況下見面。
“問你話!說!”張全有些歇斯底里了,他有一種要拔刀砍人的衝動了。
“全哥,你冷靜點!”李仲元在一旁安慰他。
“我安靜不了,飛鷹是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
“我也是為了我的兄弟。”馬安成突然開口了,“為了我的親大哥!”
“你大哥是誰?”見馬安成開口了,張全反而冷靜了一點。
“我的大哥叫馬通,可惜他當年死在東胡了。”
張全對馬通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李仲元也不記得了,張全又問他:“馬通?他是什麼人?是怎麼死的?”
“哼!這要問問你的好兄弟了,”說著,馬安成狠狠地瞪著李仲元,如果不是幾個護衛死死地按住他,他早就衝上去咬死李仲元了。“當年,我大哥就是他的親隨,沒想到去東胡的時候被他滅了口!”
李仲元聞言,臉色一變,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有人會翻出這件事來。
張全還是不明白,他猛地揪住了馬安成的衣領,叫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安成已經不想再回答他的問話了,他對著李仲元不住地罵著,而李仲元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在想著當年的往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宮中侍衛急匆匆地趕來,向張全和李仲元傳遞著另一個更可怕的訊息。
“什麼?皇上遇刺了?”張全完全忘記了面前的馬安成。
“是的。萬幸的是皇上無恙。”
“那就好,那就好。”張全和李仲元同時鬆了一口氣,張全又看了看馬安成,見他一臉的失望,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劉據和李仲元同時遇刺,決不是偶然,這一定是他們事先的計劃好的。
張全招呼手下:“走,進宮,把這個刺客也帶進宮。”
很快,張全和李仲元來到了劉據面前,此時,御林軍已經封鎖了整個長樂宮,李鋒也接到了旨意,帶領著禁衛軍控制了整個長安城。劉據不知道有長安城中有多少刺客,馬氏兄弟還有多少同黨,更主要的是,這次行刺太突然了,完全不同於二十年前的兩次叛亂。那兩次叛亂雖然規模較大,但事先已露出端倪,這次卻不一樣了,現在全國上下一派欣欣向榮,在大家的心目中,劉據是位明君,所有的人都想不出這兩個剛剛建功立業的兄弟倆為什麼要行刺他和李仲元。盛怒之下,劉據把馬何羅兄弟倆交給了金日磾、上官桀和田千秋三人連夜審訊。
整個晚上,張全都和李仲元一起陪著劉據,劉據的心情很不好,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根本沒搭理他們兩個。張全和李仲元面面相覷,都以為劉據是受到了驚嚇,李仲元悄悄地把張全拽到了一旁,小聲問道:“全哥,據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驚過度?”
張全又偷眼看了看劉據,然後搖了搖頭:“不應該呀,據哥什麼沒見過?怎麼可能受到驚嚇?”
“那他為什麼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這個……可能……也許……大概……”張全吱吱唔唔半天也沒找到合理的解釋。
這時候,劉據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們就別猜了,我沒事,只是在思考問題。”
張全又轉回到他的面前,問道:“是關於那兩個刺客的行刺動機?”
“這只是一方面,我在想,要是今天我死了,大漢會出現什麼樣的一個局面。”
“啊?據哥,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劉據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已經坐麻木的手腳,然後說道:“我們回來快三十年了,是做了不少事。可以後怎麼辦?我們可以改變歷史,可我們無法讓歷史按照我們的設想去發展,如果我們三個都死了,歷史會不會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李仲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