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該他們倒黴,我從他們身上踩過去。”
“您能將國王和王后平安無事地送到聖日耳曼吧?”
“能。”
“以您的生命做保證。”
“以我的生命做保證。”
“親愛的朋友,您真是一位英雄!”馬薩林帶著欽佩的神情望著這個火槍手說。
達爾大尼央微微笑了笑。
“我怎麼辦呢?”馬薩林沉默了片刻後,注視著達爾大尼央說。
“怎麼,您嗎,大人?”
“我,如果我也想離開呢?”
“這就比較困難了。”
“為什麼?”
“大人可能會給人認出來。”
“即使換了裝也不行嗎?”馬薩林說。
他拿起一件覆蓋在一張安樂椅上的披風,椅子上放著一套鑲銀色花邊的、珠灰色夾石榴紅的騎士服。
“如果大人換了裝,就變得比較容易了。”
“啊!”馬薩林喘了一口氣說。
“不過大人要做那天大人說過的事,大人說就是他在我們的處境也會做的。”
“要做什麼?”
“高喊打倒馬薩林!”
“我會喊的。”
“要說法國話,準確的法國話,大人,要注意聲調。在西西里島434,我們有六千名安茹435人給殺死了,因為他們說義大利話發音很差。您要留心,別讓法國人在您身上為‘西西里的晚禱’436報仇。”
“我儘可能這樣做。”
“在街上有許許多多武裝起來的人,”達爾大尼央繼續說,“您肯定沒有人知道王后的計劃嗎?”
馬薩林沉思不語。
“大人,您對我提出的事情,對一個叛徒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萬一受到攻擊,就能成為解釋任何事的藉口。”
馬薩林渾身哆嗦,可是他想到一個人如果要背飯的話,是不會事先說出來的。
“所以,”他趕緊說,“我對任何人都不信任,證明嗎,就是我挑選您來護送我。”
“您不跟王后一同走?”
“不,”馬薩林說。
“那麼,您在王后走了以後再走?”
“不”馬薩林又說。
“啊!”達爾大尼央心裡有些清楚了。
“是的,我有我的安排,”紅衣主教接著說,“跟王后一同走,我會使她的運氣變得更壞;比王后晚走,她的動身又會使我的運氣變得更壞,而且,宮廷一旦得救,別人就可能忘掉我;大人物都是忘恩負義的。”
“這倒是真的,”達爾大尼央說,同時不由自主地對馬薩林戴在手指上的王后的那隻鑽石戒指望了一眼。
馬薩林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在看什麼,暗暗地把戒指上的寶石轉到後面去。
“我希望不讓他們成為對我忘思負義的人,”馬薩林帶著狡猾的微笑說。
“不使鄰人受到誘惑,”達爾大尼央說,“是基督教徒的美德。”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馬薩林說,“我希望比他們先走。”
達爾大尼央笑了起來,他這個人太瞭解這種義大利式的詭計了。
馬薩林看見他笑,就趁機說道:
“我親愛的達爾大尼央先生,您先把我送出巴黎,好嗎?”
“大人,任務艱鉅呀!”達爾大尼央又顯出嚴肅的態度,說。
“可是,”馬薩林說,同時注意地望著他,他臉上最細微的表情也逃不脫馬薩林的眼睛,“可是對於護送國王和王后您卻沒有這樣說?”
“國土和王后是我的國王和王后,大人,”火槍手回答說,“我的生命是屬於他們的,我應該交給他們支配。他們要我的生命,我只有服從。”
“你說得對,”馬薩林低聲地說,“而且,因為你的生命不屬於我,所以我應該花代價買它,對不對?”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同時把手上的戒指的鑽石轉到了外面。
達爾大尼央笑了起來。
這兩個人都生性狡猾,所以有相似之處。如果他們倆因為同樣勇敢大膽,彼此就都會為對方做出許多大事來。
“不過,”馬薩林說,“您也明白,如果我請求您為我出力,我是不會不想到感激的。”
“大人,現在您還只是想想而己嗎?”達爾人尼央問。
“瞧,”馬薩林取下手上的戒指,說,“我親愛的達爾大尼央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