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瞧。你今日仍舊留我一命,他日,我便能親自手刃於你。”
許明淵強忍著情緒,“嫤兒,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說完,緩緩將櫃門合上,待他的視線被櫃門阻隔,再也看不見葉嫤面容之際,他心緒狂湧,眼中頓時發緊發紅。
刻骨銘心的愛,最終卻成了刻骨銘心的痛。
他心中那般柔弱的女子,如今,早已陌生得讓他束手無策,不敢相認。
這,還是她嗎?
所有悲涼的心神在洶湧劇烈,他早已沒有任何心思再逼問她是否對藩王大軍下了毒,更無心思再在她這裡找到任何一絲半毫的慰藉。
他許明淵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可惜,她終究還是不理解他,甚至,根本不願意再理解他。
思緒至此,他捏緊了袖袍中的拳頭,踉蹌起身,雙腿發沉的開始朝屋門行去。
眼見他神情抑鬱,在旁的幾名兵衛皆極為擔憂,卻是欲言又止一番,都沒問出話來。
待出得院子後,許明淵簡單交代幾句後,便握著韁繩登上了馬背,正要打馬離開之際,心頭卻又驀地不安,當即穩住烈馬並回頭朝不遠處的幾名兵衛抬手示意,差他們上前來。
兵衛們當即往前,紛紛站定在他馬下。
許明淵略是警惕的朝周遭掃了掃,極其低聲的朝兵衛吩咐,“將她即刻帶回汾陽王府密室,切記此事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提及。”
兵衛當即應聲,待許明淵前腳一走,便帶著葉嫤從這院子的暗門裡迅速離開。
則也僅僅是片刻之際,蘇晏得了訊息便親自領人突襲這座院子,奈何將整個院子裡裡外外搜遍,都未能搜到葉嫤任何蹤跡。
許明淵策馬迅速回到了營地,只奈何,太子仍是先他一步抵達營地。
眼見他遲遲歸來,太子暴怒,一腳便朝許明淵蹬來,大罵,“廢物!你竟還知曉回來!”
太子這一踢,無疑是動了內力,許明淵整個人都被他暴躁的踢飛五米之遠,而後重重跌下。
許明淵頓覺渾身骨頭散架,身上疼痛不堪,五臟六腑頓時洶湧而起,剎那之間,眉頭一皺,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在旁幾名藩王皆看得臉色發緊,人人自危,對太子更是心懼。
奈何太子卻覺得不夠,他再度踏步朝許明淵行來,極為乾脆的抬腳踩在了許明淵側臉,那雙染著怒意與陰邪之氣的瞳孔居高臨下的鎖他,似是將他徹底當做了腳底的螻蟻。
許明淵努力抬眸朝太子掃了一眼,心頭髮憷,也著實不喜太子這般看他的目光。
“殿下息怒,昨夜營地失火,皆因裴太子身邊的車伕所起,且在下已……”他腮幫被踩,此番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的費勁兒,且唇瓣每番一動,便有鮮血自唇角溢位,突兀而又猙獰。
卻是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太子更是怒得不輕。
他惡狠狠的加重了腳踩的力道,差點就要將許明淵的臉骨徹底踩碎,“事到如今,你竟還敢嫁禍裴太子?你口口聲聲說是裴太子的車伕所為,那你可有證據?”
許明淵頓時被他這話噎住,沉默一會兒,緊著嗓子道:“那車伕已被精衛不小心射殺,殿下若是當真要證據,在下可讓精衛將那車伕的屍首拖來。”
太子怒得笑出聲來,咬牙切齒的道:“許明淵啊許明淵!本殿一直欣賞於你,只可惜你竟敢在本殿面前如此膨脹與欺瞞!憑你之本事,若要當真留得證據,又怎會讓那車伕輕易的死?如今死無對證,你差人將車伕的屍首拖來給本殿又有何用處?難不成還要讓本殿去質問那屍首?且裴楠襄是何人物?他歷來與本殿交情甚好,豈會壞本殿之事?”
說著,眼珠一轉,臉色越發陰狠,“莫不是你許明淵早有野心,亦或是你汾陽王府另有想要擁護的明主,是以,你便想趁此機會將本殿一軍,先殺本殿一個措手不及,是吧?”
許明淵臉色驟變,“在下不敢,在下與汾陽王府上下皆對殿下忠心耿耿,豈會做出對殿下不利之事。”
太子嗓音猶如寒冰,陰測測的道:“如今所有事實皆擺在面前,你還想狡辯?本殿將幾位藩王交由你管制,將大軍交由你指揮,本殿對你如此器重,你卻讓軍中發生火燒與中毒之事!如今,糧草被焚,滿軍將士因中毒而毫無鬥志,本是雄獅之軍卻成了一盤散沙!若不是你許明淵從中作梗,本殿這好好的大軍,豈會一夜之間頹喪至此?”
這番震怒之言入得耳裡,頓時令許明淵震驚難耐。
他抑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