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正待思量,蘇晏回話道:“依舊被王爺緊閉在府中地牢內。”
“顧明月未曾對付他二人?”
蘇晏緩緩搖頭,“牢獄之人,她還不曾放於眼裡。”
是麼?
葉嫤勾唇冷笑,沉默一會兒,繼續道:“那晴羽呢?柳楚楚被關了緊閉,晴羽則是堂堂的王府側妃,顧明月沒對晴羽下手?”
蘇晏神情略有起伏,突然不說話了。
葉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驀地一深,有意等他回話,待得兩人雙雙緘默一會兒後,蘇晏才道:“近來,晴羽側妃對顧側妃拜訪頻繁,該是也已成了顧側妃一條心的人了。”
葉嫤眼角一挑,轉而一想,又覺晴羽如此轉變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晴羽那女子,雖看似柔弱無腦,實則,也是個能屈能伸,會為了讓自己活著而妥協,而不擇手段的人。
當初她不就為了留在平樂王府內,甘願受柳楚楚指使的將她葉嫤打昏了麼。
越想,便又稍稍想得有些遠了,直至窗外凜冽的狂風躥屋而來,大肆將她的額髮吹亂,她這才稍稍回神過來,滿心起伏,只道是一旦平樂王登上大昭帝王之位,那麼平樂王的後宮,也該是水深火熱,人心各異的了。
也就不知平樂王有謀劃皇權之能,又可有平定後宮的本事了。畢竟,依照蘇晏今日那些諱莫如深的話,便證明平樂王定有把柄或是軟肋被顧明月握在手裡,且只要顧明月此人不除,平樂王的後宮,也當是人間煉獄,永不太平。
“王妃在想什麼?”
大抵是思考得格外認真,半晌之後,蘇晏略是關切的問。
葉嫤咧嘴無畏的笑笑,隨即便小心翼翼的支撐著身子要側躺而下,蘇晏急忙抬手過來,再度幫扶,待葉嫤全然側躺好後,她才幽遠淡漠而道:“在想王爺的後宮。”
她這話說得極其直白,惹得蘇晏猝不及防一怔,卻是正要委婉朝葉嫤問話,葉嫤已無心與他多說,僅抬眸掃了掃窗外那越來越黑沉的天,緩道:“我這裡沒事了,蘇大夫也不必久留在此,且入宮去幫王爺吧。”
說完,略是疲倦的合上眼。
蘇晏眉頭一皺,猶豫片刻,僅道:“並非是在下不願入宮幫王爺,而是王爺專程囑咐在下務必要守好王妃,是以……”
“顧明月今日絕不會再有空差人過來殺我了,此際宮中正對峙,她定會心繫誰輸誰贏,說不準此際便已入宮觀戰了,哪還有心思再顧及我。蘇大夫如今,也不必再守著我了,儘快入宮去幫王爺便是。你我如今,都是依附於王爺活著的人,倘若王爺出了什麼岔子,覆巢之下並無完卵,我們,也將難逃一死。”
她仍是合著眼,但脫口之言卻說得極其認真。
這話,也全然正中蘇晏內心,他面色再度抑制不住的漫出幾許糾結與猶豫。
他的確擔憂自家王爺,只因今日之事並非尋常,王爺身上的傷勢又未痊癒,一旦殺伐開來,他自然也擔憂自家王爺受傷。
是以待暗自全衡一番後,眼見葉嫤呼吸勻稱,似已稍稍淺眠開來,他神色微動,終還是轉身輕腳輕手的出得屋來,待合上屋門後,便吩咐門外的暗衛去探顧明月可在府中。
暗衛動作極快,僅片刻功夫,便已去而復返,垂頭恭敬道:“蘇大夫,顧側妃前一刻便已出府去了。”
蘇晏眼中這才閃出幾許釋然之色,只覺自家王妃果然是冰雪聰明,連顧明月的意向與行蹤都可如此恰到好處的猜到。
待立在原地沉默一會兒後,他也再度抬頭掃了掃黑雲壓低的天空,終是低沉沉的道:“守好王妃,不得出任何岔子。且王妃的所有膳食,爾等皆要親自經手,莫要再隨意讓任何府中奴僕入屋送膳。”
暗衛們紛紛恭敬點頭。
蘇晏斂神一番,再不耽擱,當即快步而走。
直至蘇晏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遠處,屋內的葉嫤才稍稍睜開眼來,目光順著雕窗靜靜的凝在那黑沉的天空,雙目深邃而又清明,並無半點睡意困頓的朦朧。
將近正午之際,那黑沉沉的天空,終於開始下起傾盆大雨來。
雪白的雨汽順著雕窗飄了進來,吹拂在臉,溼溼潤潤,讓人略是難受。
也不知心境是被大雨強勢的影響,還是本是心緒雜亂之故,葉嫤眉頭緊皺,臉色極其的冷冽發緊,心底那些所有的不詳之感越發被放大,壓制不得。
待得許久,她終是強行支撐著身子下榻,縱是頭腦暈沉,步伐踉蹌,但仍是在強行行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