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為妃的女子,她也該是深知這點,又沒把握讓平樂王為了她一人而虛設後宮,如此境況之下,她為坐穩皇后之位,自然是想早些誕下皇子,從而為自己的子嗣爭得太子之位。
不得不說,顧明月對平樂王雖未斷情,雖有極強的佔有慾,但在她心裡,權勢與地位終究還是比平樂王重要。
思緒至此,滿心通明。
待片刻,葉嫤低沉問:“皇上準備如何對付顧明月?”
無論是苦肉計還是英雄救美,平樂王都對顧明月做了,奈何顧明月仍是心存戒備,並未真正卸下心防,如此之下,平樂王又要以何等方式讓她心甘情願交出解藥?
“此事,便無需你費心了。你後兩日只需好生待在府中,等我訊息便是。”
他終究還是繞了彎子,不打算與葉嫤實說。
葉嫤眉頭一皺,正要繼續問話,他卻突然將她環得緊了緊,尖峭的下顎也搭放在了她的肩頭,疲倦道:“愛妃,我累了,早些入睡吧。”
葉嫤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無心再言。
則是不久,平樂王便已全然入睡,氣息平穩。
葉嫤則一直睜著眼,思緒翻騰,難以入眠。
直至翌日稍稍天明之際,她才睏意來襲,徹底睡去,平樂王也未太過打擾她,僅獨自起身下榻穿衣,待一切完畢,才照例的在葉嫤額頭落下一吻,踏步離開。
待得葉嫤徹底醒來,時辰已是日上三竿。
天氣依舊酷熱難耐,豔陽高照。
葉嫤百無聊賴,在主屋飲茶歇息。
不久,柳楚楚獨自前來請安,且比起前幾次不恭不敬的姿態,這回,柳楚楚無疑是規矩得多,待站定在葉嫤面前,竟也能恭恭敬敬的朝葉嫤彎身一拜,行了一禮。
葉嫤頓時笑出聲來,戲謔的問:“柳姑娘這是變性了麼,怎突然還對本妃行起大禮來了?”
柳楚楚咬了咬下唇,猶豫片刻,才道:“楚楚今日來,只是想當面些皇貴妃上次的搭救之恩。”
葉嫤稍稍斂住笑容,淡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柳姑娘不必掛記。”
說著,抬頭將她掃了一眼,話鋒一轉,“不知,經歷上次之事後,柳姑娘有何打算?是要繼續留在王府,還是,收拾東西回汴京去?”
柳楚楚眉頭一皺,突然不說話了。
葉嫤也不著急,僅懶散的端著茶盞飲了幾口涼茶,待將茶杯放下之際,柳楚楚才低聲道:“楚楚,僅是想呆在這王府裡。”
葉嫤眼角一挑。
柳楚楚繼續道:“楚楚喜歡這裡,即便楚楚身份卑微入不了子玉的後宮,但楚楚也願意守在這子玉曾經生活過的府宅,安心的守著。”
“柳姑娘還是不打算放下?他已成帝王,你無足夠的心智與謀略甚至後盾,你執意呆在這裡只會是死路一條!這次是顧明月針對於你,下次,說不準便是其餘寵妃。”她話語極其直白。
只是這話剛落,柳楚楚便略微不服氣的道:“那皇貴妃你呢?你明知皇后才是子玉的青梅竹馬,明知你也只是子玉的一枚棋子,那你為何還執意留在這裡?你的仇也報得差不多了,汾陽王府也倒了,你還留在這裡作何?不也是想等待機會讓子玉突然垂憐你?”
葉嫤面色微沉,唇瓣上卻驀地勾出半抹冷弧,抬眼凝她。
柳楚楚垂頭下來,嗓音有些發緊,執拗道:“連皇貴妃都做不到乾脆離開,楚楚,又怎能做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楚楚自然知曉,但楚楚願意以這條性命以及楚楚的一生來等待子玉回頭與垂簾,皇貴妃你,做得到嗎?”
葉嫤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深沉。
柳楚楚滿面堅持,此番也不打算久留,僅再度朝葉嫤彎身一拜,緩道:“楚楚此番來,不敢與皇貴妃叫囂什麼,也的確是專程來謝皇貴妃的,只是,楚楚的路,楚楚自己會走,便不勞煩皇貴妃操心。”
說著,嗓音一挑,“楚楚還有些手工活兒未做完,便不打擾皇貴妃了,告退。”
嗓音落下,轉身執拗的離去。
待得柳楚楚徹底走遠,葉嫤才稍稍回神過來,待沉默許久,才斂神收心,差人招楚凌軒入府。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的楚凌軒,穿了身大紅的衣袍,袍子上鑲嵌的金絲格外繁多,此番稍稍一觀,便覺他整個人都是金紅金紅的,喜慶之至。
葉嫤眼角一抽,忍不住笑,“凌軒公子今兒倒是打扮不俗。”
楚凌軒心情大好,入屋之後便一屁股坐在葉嫤身邊,媚眼如絲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