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望來,哭得肝腸寸斷,“表哥,若溪不喜歡她,你將她趕走,趕走!你以後也莫要接觸她了,她是要挑撥你我關係,她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你快將她轟出去!”
楚凌軒眉頭緊皺,扭頭朝葉嫤望來,“你就別給小爺添亂了,快些離開。”
葉嫤神色微動,一動不動。
楚凌軒脾氣一來,咬著牙吼道:“走!快點走!別逼小爺轟你!”
這話雖是怒話,但入得葉嫤耳裡,終究是稍稍在她心頭激起了半許波瀾。
此番也談不上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失望罷了,且還是意料之中的失望。
終究是青梅竹馬,楚凌軒這傻小子又怎能徹底放下,被人耍得團團轉都還不自知,奈何她有意拉他一把,楚凌軒卻也不願領情,如此也罷,楚凌軒自願選這條路,她既是仁至義盡的勸過了,便也算是還他的救命之恩了。
思緒至此,一言不發的轉身便走,甚至連與他商量客棧生意之事都沒心思再提。
眼見葉嫤消失在拐角處,腳步也一聲聲的漸行漸遠,楚凌軒臉色一僵,心口一空,總覺得像是失去什麼一般,空蕩蕩的,虛得發慌。
葉嫤毫無任何停留,一路出得悅賓樓。
樓下的兩個王府侍衛也已奪回了劍,當即亦步亦趨的朝葉嫤跟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葉嫤也無心晚膳,更也無心回得王府,僅是踏步行至了那處京中最大的湖旁,坐在湖邊吹風。
心境莫名的平靜,波瀾不起,整個人稍稍閤眼,鼻裡聞著淺淺的湖水氣息,甚是放鬆。
不久,圓月緩緩爬上了天空,湖中幾艘畫舫也染上了燈火,稍稍將周遭照亮,葉嫤放目朝那些畫舫凝著,沒心思回王府去。
王府也終究不是她的歸處,爾虞我詐讓人心累,葉家也不是她的家,親情涼薄冷冽似霜,是以,偌大的京都城,偌大的大昭之國,她突然不知道何處之地才能讓她稍稍容身。
思緒幽幽遠遠,逐漸失神。
卻是許久後,一道柔和之聲揚來,“姑娘坐在岸邊發呆作何,可是有心事?”
葉嫤這才回神過來,循聲望去,便見一艘畫舫不知何時行至了她面前的湖邊,且那畫舫上站著的女子正朝她笑得柔和。
這大半夜的,肚子乘船遊湖之女,不是風塵之女,便是膽大異樣之人。且那女子雖是笑著,但眼底卻又冷波與硬狠之色浮動,似是並不好惹。
葉嫤心有戒備,按捺心思的輕笑兩聲,“沒什麼心事,不過是想吹吹夜風罷了。如今吹夠了,便回府去了。告辭。”
說完,便當即要起身,卻是不及動作,那人手中陡然有條長綾飛出,一把裹住她的腰身,猛的一扯,便將她騰空扯上了畫舫。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驚得在旁的兩名侍衛反應不得。
葉嫤整個人狠狠砸在地上,卻來不及顧得身上的疼痛,僅強行鎮定,半眯著眼睛朝那女人問:“你是什麼人!”
女子輕笑,“自然是殺你的人。”
說著,抬手驀地朝岸邊一拍,畫舫頓時飛似的朝反方向滑動,葉嫤當即扭動身子朝畫舫一邊挪去,而後挪到了畫舫的邊緣,不動了。
那女子則輕笑兩聲,緩步過來站定在葉嫤面前,朝葉嫤道:“王妃莫要害怕,我的刀很快的,絕對一刀便能割下王妃的腦袋,不會疼的。”
“本妃何處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害本妃?”葉嫤問。心頭卻是越發複雜,只道是這女人這回喚她喚的是王妃,竟對她的身份如此瞭如指掌。
“有人花重金買王妃的項上人頭,我也只是拿錢辦事罷了。呵,王妃,對不住了。”
說完,手中頓時多了一把匕首,猛的要朝葉嫤脖子割來,葉嫤卯足了勁兒,使出渾身力氣猛的滾下畫舫,剎那,女人冷哼一聲,當即要扯纏在葉嫤身上的白綾,卻是不及動作,身後頓時有衣袂翻飛之聲響起,而後剎那,寒光晃晃的長劍襲到了眼前。
女人驚了一下,只得放棄白綾,當即惡鬥,卻是騙了之際,寡不敵眾,手臂陡然被劃出來了一道血口子。
女子眉頭緊皺,也不戀戰,得了空檔便飛身而躍,整個人如同夜裡的鬼魅一般徹底飄遠。
幾個黑衣人正要追,另一名黑衣人當即道:“王妃要緊!”
幾人這才回神過來,急忙伸手去拉白綾,卻是將白綾拉起,只見白綾的另一端已不見人影。
暗衛們臉色驟變,最初道話的那人當即扭頭朝焦灼立在岸邊的兩個侍衛望去,緊著嗓子道:“速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