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娘!”
“趙五,我是你婆娘,還有咱家的兩個娃!”
“柱子,我是大哥,你在城裡嗎?”
眾人排著隊,覺著牌子,輪番傳遞著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喊著。
城內立刻軍心浮動,上頭不是和他們說家裡人被燕王殺了,屍體都堆在大街上?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家人不是還活得好好的,主帥是在騙他們?!
宋忠聞聽情況,知道事情要糟,沒等他想出辦法,城下又傳來一陣罵聲,領頭罵得最歡的,聲音最大的,就是孟十二郎。
“城內的兄弟不要被宋忠這老匹夫騙了!大家的親人都活得好好的!王爺乃是太祖高皇帝和孝慈高皇后嫡子,仁厚和善,怎麼會對治下的百姓動手?兄弟們可要擦亮眼睛,不要聽信謊言,被個不要臉的老匹夫誆騙,替他送死,成就他的名聲,自己卻什麼都得不到!王爺仁慈,既往不咎,兄弟們可千萬不要做錯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娃啊!”
“當家的!”
“爹啊!”
城下呼聲再起,城中人心更亂。
宋忠聽到報告,頹然坐在堂中,除了下令他帶來的南軍嚴守城門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大勢已去,無力迴天。
宋忠長嘆一聲,緩緩抽—出了長刀,燕軍,明日必將攻城!
城下,孟清和將喇叭遞給身邊的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好爽!
“孟僉事。”沈瑄走到孟清和身邊,側頭看他,黑色的雙眸,清晰映出了對方的影子,“明日隨我出戰。”
“是!”孟清和求之不得,接著眉頭一皺,“指揮,宋忠此人,王爺打算怎麼處理?”
殺還是留?
“王爺自有計較。”沈瑄沒有因孟清和有些愈矩的話動怒,反而壓低了聲音,在孟清和耳邊低語一句,轉身離開。
孟清和站在原地,捂著耳朵,自會讓他如意?
眯起眼睛,笑了。
沈瑄,果然和他一樣記仇。
夜色—降臨,喊話的人被召回營寨休息。
城內也加強了巡邏,上半夜,雙方平安無事。
丑時剛過,懷來城的東門突然有了動靜,守衛此門的南軍被摸到身後的邊軍偷襲,帶著泥土味的大手緊緊扼住南軍的喉嚨,南軍掙扎兩下,很快沒了動靜。
“得手了,告訴柱子他們,快走!”
東門被開啟,城內的邊軍在幾個百戶的帶領下,紛紛出逃。
出城的動靜驚動了巡邏的守軍,剛要示警,卻被另一隊邊軍圍住,雪亮的刀子出竅,聲音中帶著殺意,“大家都是一起殺過韃子的,如今只想求條活路,別逼著兄弟動手!”
巡邏計程車兵神情一變,為首一名總旗乾脆道:“兄弟的家人也在城外,如此,一起走!”
困在城內就是個死,投靠燕王,反了又如何?祖上不也是跟著太祖皇帝造過反的?
丑時三刻,城內的守軍已是徹底亂了。先時計劃逃跑的不必說,還猶豫的,見這麼多人往外跑,也壯著膽子跟上去,其中竟有不少的南軍。
宋忠派人彈壓,根本彈壓不住。
燕軍營寨中燈火通明,軍士衣甲鮮明,見城中大亂,卻未趁機攻城。
燕王手按長刀,站在營中,單手撫過頜下短髭,“孤乃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嫡子,慈悲為懷,不欲多犯殺戮。傳令,城中守軍,但凡投我,孤必不虧待。”
“是!”
諸人看著表情很是“超然”的燕王,再將目光轉向罵人都能瘙到燕王癢出的孟清和,果然是個人才,難怪沈指揮如此看重!
丑時已過,城中仍有守軍奔出,燕王下令沈瑄與朱能一同收攏這次士兵,孟清和提醒沈指揮,提防其中有宋忠的探子。
沈瑄會意,仔細盤查之下,當真抓到了一條大魚,竟然是都指揮餘瑱!
看著被五花大綁的餘瑱,孟清和笑了。剛想著報仇,機會馬上就來了。
餘瑱卻不是來投降的,而是伺機混入燕軍,刺殺燕王。被沈瑄拿住,知道必定沒有生路,倒是發揮出了硬漢風格,大罵燕王是個反賊。
燕王對他沒多大興趣,換成宋忠,或許還會招攬一二,但區區一個都指揮使,還是打仗沒什麼水平的,根本不必耗費力氣。
一聲令下,餘指揮被砍了腦袋,同其他幾名被揪出的細作一起,掛在營前的木杆之上。
日出時分,城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