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竟還記得。紫煙今生遇到此等男兒自是她的幸事,可我卻無法為她做任何事。”火瑩呆呆地注視著祈王府的一角,好像紫煙仍在裡面活蹦亂跳一般。
舒清揚拉過火瑩的手,將自己手中細細的裝骨灰的短柱小心翼翼地放到火瑩布著傷痕地小手之上,解釋道,“這是紫煙和冰硯的骨灰。”
不去過問他是如何得到的,不去過問他怎知她心,火瑩稍稍收緊,將骨灰柱收回貼近自己的心間,“紫煙,你終於如願以償了,可以和冰硯在一起,也可以陪著我。”
“‘願得一雙人,白首不相離’,你的心裡還是有他嗎?”舒清揚突然開口問出這樣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問的問題,問完之後才有點後悔,面無表情地臉上卻意外地出現了若有若無的緊張神色。
聽到這句話後,火瑩的心好像被震到了,在同一時刻她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我的心真的還有他嗎?有嗎?可為什麼已不如最初那般渴望他的接受呢?
“跟我回去,齊已經答應替你療傷了。”舒清揚見火瑩沒有回答,自知不該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關心她臉上的傷。
聞言,火瑩只瞪著眼睛看著這個冷如冰的男子,竟想起了那個辜負她祖奶奶的舒孤憶了,受傷的表情在下一刻被隱藏的極好,我怎能在你面前失了尊嚴,放下拉住披肩的左手,輕微的一抖,那抹黑色便盈盈落地了。
火瑩冷漠地看了一眼舒清揚,便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雨下的紅衣還是如最初一般耀眼,舒清揚搖了搖頭,微微嘆息,
“你還是這樣,不服輸,不服弱,對我仍有仇恨。”手中的傘也被扔開,落在傘上的雨滴如荷露一般頑皮而又可愛,在盡情地嬉鬧玩耍,完全不會因為剛才兩個人的傷感而有絲毫的難過。
舒清揚朝著與火瑩相反地方向走著,在要離開的時候側臉看了一下祈王府三個大字,心底湧出的話語卻是“殺了蕭翎,毀了龍祈。”
他興許從未想過未來的一天會因為一個女子的傷痛將風吟堂和皇室聯絡在一起吧,他興許從未想過今生今世會踏入皇宮一步吧,他興許也許她根本就不想讓他趟這趟渾水吧。只是他也如他那般自尊倔強卻也……孤獨。
當春雨漸漸消停後,火瑩突然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她就穿著哪一件已經溼透的紅衣漫步在雨後仍舊繁華的街道,漫步在寂靜的幽林,任身後的彩虹閃閃發光。
一踏腳尖,整個人都掛在了樹梢,她還是走來了與夙嵐第二次相見的樹林,整個人躲在茂密的樹葉之下,背靠著挺拔堅固的樹幹,卻也沒有想過為什麼該是冒出新葉的春天,這些樹卻沒有凋零過的痕跡。
坐著坐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身上的紅衣也因為被風吹過的緣故已經幹了,可是她卻不知道那一夜她陷入昏迷,高燒不退,更是沒有感受到為她降溫的身影。
“夷如寶貝,來媽媽這,來媽媽這。”媽媽身上穿著一襲白衣,不停地對著火瑩招手,火瑩一身紅衣往媽媽那邊跑去,可是怎麼跑都跑不到媽媽的身邊,怎麼跑都追不上媽媽,相反地卻是越跑兩人間的距離就越遠,火瑩好怕,好怕。
“媽媽,媽媽。”火瑩在夢中叫著,在媽媽完全消失在她面前後,她被驚醒了,感覺到自己渾身是汗,卻又不知道怎麼回事,該是好久都沒做過夢的,現在怎又夢見媽媽了,“呵,”火瑩竟笑出聲來,“看樣子媽媽是真的來接我了。”
雙手一張,手中的白色長帶緊緊地綁在了對面的一棵樹上,現在也已入夜,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會來了,除了夙嵐。
火瑩躺在白色長帶之上,感受一下以前只有在看電視時才能夠見到的場面,只是不知道當年的小龍女睡在細細的繩上的時候也是否如她一般在等待著什麼,等待著心中的一片光明,等待著雨後的彩虹,還是等待著天邊掛著的彎月。
以手為枕,以衣為被,火瑩本來是想好好在這裡睡一覺的,只是卻已經無法入睡了,睜眼看著月光照射下的天空,突然發覺夜色很美,卻近乎蒼涼。
忽而一襲白衣飄過,長髮飄揚,猶如鬼魅;火瑩正打算繼續看的時候,很不湊巧地再次看到了衣袂飄飄,但令人奇怪地卻是那人的髮色卻是火瑩只有在現代才見過的金黃色,而且那個人的身影卻是那麼的熟悉。
火瑩一躍而起,追著那個金黃色頭髮的人。只是看到那人降下後火瑩也迅速地落地卻未見著那個人的影子,朝四周張望,都沒有感覺到。
正疑惑之餘,一句嘲諷地聲音傳入火瑩的耳朵,“呵呵,沒想到你還有跟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