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堂而皇之的自報家門道,“學生姓林名甫,字慶之,自徐州葉王府來,父母早逝,承蒙葉王爺不嫌棄,客居一十七年。學有小成,便回這京都來,想為陛下盡一份心力,願如家父家母一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一路考來皆是頭名,科場之上考取的功名,每一個那都是清清白白。今日裡梅尚書要說學生舞弊,結黨營私,學生不敢自辯,卻還請梅大人拿出證據來,也好言之有物。”
“否則,恐怕大人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吧?”,這話說得委婉,卻已經帶上森森寒意。
他林甫入京之後一心只想升官發財,接觸當年秘密,從未有過排擠陷害他人的心思。
可人不找事,事情卻找上門來。先生做了清流反被罷官,自己上門拜訪卻被拘捕,險些被屈打。
這倒也罷了,聽完先生所說的內情,這些橋段都在林甫的意料之中。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堂堂一部尚書竟這般不要臉,豁出臉皮來也要訛詐自己,汙自己的名聲,這讓他很是生氣。
越生氣,這話裡反而是風平浪靜,滴水不漏。
一旁的小王爺聽了也極為詫異,沒有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弟弟說話這是講究。先給自己戴上一頂高帽,將自己回京趕考和當年父母親的赫赫功勞相提並論。
再裝上一番委屈,說自己不敢自辯,但話到了末了卻是一個翻轉,意思是你若是拿不出證據,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最後這句威脅也算是略有水平,小王爺見著梅尚書吃癟的樣子,心頭暗暗一笑,這幾年不見,變化倒是不小。
眼前這位小王爺可是自家主子都想要拉攏的人物,這林小子竟然不知怎地能和這等人物交情頗深。
而且尋常人若是能和這位爺稱兄道弟,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也好讓自己這等為主子打工的小的們不至於招惹到。
偏偏這位林小子,自己孤身一人去看榜,這權貴子弟家的哪有誰自己一個人去的啊!若不是知道他是吏部尚書林家的偏支,還以為他只是尋常寒門學子呢!
梅尚書眉頭緊皺,這次本只是自己主子看不慣這位外來人在科場中左右逢源,既能走通門路還能逃過春闈案。
這梅尚書站隊的可是當朝三皇子,皇儲的有力競爭者之一,這位安插進科場的棋子都被統統抹了去,哪裡看得慣一個剛來的徐州小族偏支如此春風得意?
只是誰也沒想到他和小王爺會有這麼親密的關係,雖說昔日林家和葉王府關係極其親密,可那一脈都已經去了十七年了,林盎這一支這些年也沒見得和葉王府有什麼聯絡來往,久而久之大家就忘了昔日兩家的親密之處。
誰能想到昔年林將軍家那位如今竟然還活著?
那年林盎這一支在外,林將軍家遭遇驚天血案,小林公子為避風波悄無聲息地去了徐州葉城,以當年兩家的關係好似完全說得通!
完了完了,這位如果當真是林將軍留下來的兒子的話,自己這回可就真的是倒了大黴了。
想到這裡,雖然眼前這位小王爺根本是不搭理自己,梅尚書還是堆起了一臉笑,一張老臉皺成了一朵極惹人厭的菊花,悻悻地走下堂來湊到小王爺旁邊,“刑部雖是想要幫忙,但的確是逾越了,不如小王爺將他帶走自行處置可好?”
小王爺聽著這話心中大是好笑,怎麼著,剛才還要給我扣帽子讓我好生審訊定有公允判決,現在回過味來了,知道我這弟弟也不是一般身份,就想扔了這燙手山芋把我們兄弟二人打發走?
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他倒是聰明。
可自己卻也不是蠢人,這山芋扔出來自己怎麼可能接?
他雖是直爽果斷之人,但政治上的事情別的不說,在太子身邊耳濡目染,卻也不至於太差,此刻心裡大是不快,哪裡肯讓這位如意?
所以根本是不接這話,“哪裡哪裡,梅尚書要為陛下分憂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怎能阻攔你的一番心意,不如梅尚書繼續審著,我只作客旁聽如何?”
“梅尚書儘可放心審訊,只要不做出刑訊逼供這等違背條律的事件我一概不會多嘴。若是有什麼證據該打的盡請打得。”他梅尚書見勢不妙想脫身,哪有那麼容易?
小王爺先是回扣了帽子,接下來的話則就是**裸的威脅了,“可若是你拿不出什麼證據,也審不出什麼東西,那我可就要上報天聽治你公報私仇濫用私刑的罪名了!”
第五十七章 終入局(下)
梅尚書滿臉鐵青,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