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0部分

驀地轉頭,和她預期的不一樣,不是逗她玩的寵愛之笑,而是淡漠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冷臉。

再度愕然。

她輕輕的不知所措的叫:“大爺?花花?”羞慚的已淚盈於睫,近於哀求。

他蹙眉,滿目不耐,像看她一眼都覺麻煩,甩袖而去,毅然決然。

天熱了,地上的氈毯已撤了,這會兒她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氣將她席捲。

淚,僵持在眼中,她除了不知所措還是不知所措,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一夕之間,天地翻轉,變的怎會如此快。

定然是她在做夢,她要去睡覺,對,睡一覺醒來就會一切恢復如初。

黃昏沉降,落日餘暉將樹葉、屋頂都染上了一層色,葉子不是綠的,屋頂不是黑的,人,晃盪如幽魂。

不在人間,在妖界,滿目所見皆為妖孽幻化而來。

“大爺,你還記得這根簪子嗎?這是你送我的生辰之禮,妾身一直很珍惜。”

書房門外,迴廊石階,他站在上,她在下,他捏簪把玩,她含笑如歸。

簪頭是牡丹花型,花蕊是一顆比鵪鶉蛋稍微小一點的瑩潤東珠,似曾相識。

這不是那杜意濃曾交給她的那支嗎?

怎會又到了她的手裡?

“記得,這是爺親手為春娘所繪的花型,花中牡丹,配得上春娘絕色的容顏。”

他為她插發,為她的美色所惑,喜笑顏開。

他終於等到了杜元春的回頭是岸,他的愛終於有了回報。

嬌娘覺得自己還是在做夢。

驕傲如鳳移花,他怎能再次接受一個給他戴了綠帽子,親眼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燕好的杜元春!

這一定是個陰謀!

是的,一定是杜元春給他下了蠱,讓他把她當做了她。

她怎能忘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看的很多劇都是這麼狗血的演繹的。

這種時候,她應該勇敢的跳出來揭穿杜元春的把戲,然後花好月圓,完滿結局。

她真的那樣做了,很有風度的現身,矜持的微笑,沒擺任何抓姦的架勢,來者只有她自己。

倏忽面對著這個佔據了他妻子之位的女人,所有的勇氣一瞬間就破了。

是了,她還不能真正的解脫自己,她還過不了“妻子”這一關。

索性她還能開口說話,奪過杜元春手裡拿的那隻簪子,笑比秋風,“我也有一支和大奶奶一模一樣的簪子,牡丹花型的簪頭,瑩潤的東珠,可惜的是,我的那一支被我砸了,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不知大奶奶的這簪子有沒有秘密,這東珠之內是否也包含了另一顆寶珠,上面也刻了四個字。”

杜元春慌亂的轉了下眼珠,隨即鎮定自然,端雅微笑,一派大家風範,“那可真是巧啊,玉妹妹竟然也有一模一樣的簪子,不知是誰送的,我的這支可是大爺送的呢。”

“我的確實不是大爺送的,是威國公府世子夫人,您的妹妹杜意濃送的。”

杜元春一霎變了臉色,張了張嘴,白麵如雪。

橫空出來一隻手,簪子被他奪了去,輕而易舉捏碎了那顆東珠,白粉如沙。

事實證明,珠內無珠。

而她也終於弄明白,這簪子是他送給杜元春的定情物,意義非常。

可怎麼會落到了杜意濃的手上?

究竟杜意濃送給她的那一支是真的,還是杜元春手裡的這一支是真的?

答案早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變了。

毫無預兆的就變了。

他轉身離開,面無表情。

杜元春長噓一口氣,踩著勝利的步伐,緊隨其後。

夫唱婦隨的意味打在她的臉上、心上,著實傷的不輕。

可她依舊不死心,心中對他的信任根深蒂固。

心口有些悶,喘不開氣,她暫時走不動了,只能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玉姨奶奶,喝茶。”銀寶許是瞧她可憐,還是殷勤的伺候起她來。

“那兩日大爺去了何處你可知道?”

“大爺誰也不讓跟著,我們兄弟都不知大爺去了哪裡。”銀寶回道。

“你知道他為何”為何開始對我無情嗎。

“罷了。”嬌娘歇了歇便站起來,“我回春景閣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我信我自己的感覺,我能等。”

鳳移花出了侯府,直奔萬安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