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平衡會有一次死劫,度過就海闊天空,一般是過不去。那幫傢伙畢竟是我的拜把兄弟,決定放水。只要我有一口氣,呼喚秦蒂絲的名字,她就會治好我。因為這是違反法則的行為,只有一次機會。”羅蘭說得輕鬆,冰宿卻無法當笑話看:“而你把機會給了法利恩!?”
“別這麼說,他是我弟弟。”羅蘭覺得她太大驚小怪,“有暮在,我要死也難。”冰宿還是瞪著他,眼裡熊熊燃燒著兩簇火苗。
“哎呀,冰宿,你不是最不相信這種東西了嗎?換個角度,如果是連龍也應付不過去的死劫,那就是人力不可迴天,我認栽。”
“你倒是看得開。”冰宿陰惻惻地道。尚不知大禍臨頭的羅蘭表示謙虛:“哪裡哪裡。”
“哪裡你個頭!”
冰宿抬手就是一巴掌。
※ ※ ※
代理城主蕾雪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政敵和她的軍隊從眼皮底下溜走,只能重新設包圍網。首府拉魯到前線的主幹道路都佈置了關卡,騎兵的移動速度很快,只要一處發現敵人,其他哨點的守軍立刻就能趕來。
攔截通訊的魔力網也張開,法師們輪流戒備。
一場會議結束,主會者手邊的酒杯空了三次。
蕾雪以前從不喝酒,這每個人都知道,也沒人感到驚奇。和同學敵對,構陷主君的滋味不好受,何況如今內憂外患,壓力大得足以讓聖人變酒鬼,蕾雪已經很節制了。
神經高度緊張之下,她也感覺不到醉意。
卡特從頭到尾沒發言。這麼敏感的時刻,原本他別說參加會議,被關進牢裡都算好的。但因為他和蕾雪的特殊關係,高階祭司們特別允許他坐在這裡。
散會後,他沒有離開,還是默默坐著。蕾雪也一言不發地整理檔案,面紗下的容顏不自然地緊繃。
“卡特,你怪我嗎?”半晌,她終於沉不住氣,擠出聲音。
“蕾雪,你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堅強地走到底。”卡特沒有正面回答,他心裡當然有不滿,梅蓮可對他有知遇之恩,但他也明白蕾雪是迫不得已。
這位以沉默見長的將軍性格消極,他固然盡忠職守,效忠的卻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南城。百姓安定就是福,對於從底層爬上來的卡特而言,要他滿腔熱誠地參與一場是非難分的政治鬥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梅蓮可又是基於自我意志選擇了中立的立場,他自然更沒有理由強出頭。而希莉絲和蕾雪之間,無論是正統性還是私人情感,他都支援後者。
“我知道。”蕾雪苦澀地笑笑,希翼地望著他,“你會幫我,對不對?”
“我會服從上級的命令。”
有時候,蕾雪真想暴打一頓這個不解風情的心上人。
其實卡特不是不解風情,而是清楚自己有幾兩重。他的願望很小:一個平凡的妻子,一個活潑的孩子——太太平平的三口之家。眼前的人對他就像天邊的雲彩,可望而不可及。
輕嘆了口氣,蕾雪岔開話題:“西城退兵了,你認為訊息屬實嗎?”
“從報告看應該屬實。”卡特言簡意賅,“可能一開始就是幌子。”蕾雪抿了抿唇,眉間浮起陰雲。大軍集結,對當地的警備自不免疏忽,本來是造反的好時機,現在卻
“那群西匪也懂得用腦了。”
“據探子回報,貝姆特城主和維烈宰相對這次出兵似乎並不熱衷。以西城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宜大規模的行軍,不過秋收後就難說了。”
“那麼,西部邊防暫時沒有危險?”蕾雪眼中閃過一道銳光。卡特會意地注視她:“謹慎起見,還是不要動那邊的軍隊。”蕾雪心神不寧地撥弄空酒杯,低聲道:“卡特,我不想瞞你,如今梅迪被東、西、中三城虎視耽耽,儲存自身是勢所難能,只有選擇一方投靠。中西兩城蛇鼠一窩,不用談了。東城羅蘭城主也居心叵測,在他來撿便宜以前,我們必須平息這場叛亂,才有談條件的資本。”
“你想讓我替換芙瑞爾?”卡特抓住重點,一臉不贊同。蕾雪無顏以對地閉上眼:“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別無他法。戍邊不能放鬆,聖殿騎士團——我們必須保留最後一點實力。索恩家的私兵還沒動,會保護芙瑞爾。”
“我明白了。”頓了頓,卡特緩和語氣,“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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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萊嶺?西部邊防——
命令部下將傳令兵帶下去休息,芙瑞爾?索恩捏著信紙,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