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才子佳人,真是千古絕配。我沉重的嘆息,打算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阿同拿出我給他倆買的對戒,給申晴戴上了。我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無名指,就假裝那個戒指是套在我的手指上的,居然也笑了。
正自己發愣呢,阿同走過來拍了我一下。
看著這對準新婚夫婦帶著微笑的目光,我只能跟著笑。申晴指責似的對阿同嗔道,“你看你,小多來了也不跟我說,多能幹的孩子。沒少幫咱倆忙活,待會一起吃飯吧。”我的小腦袋撥浪鼓似的搖著,“不了,我先走了。”然後就逃難一樣的跑開了。
我不知道阿同要怎麼跟申晴解釋我出現在那裡,不管了,讓阿同自己去想吧。
我的眼淚好像流乾了。
等到阿同結婚典禮現場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哭。心裡還是一紮一紮的刺痛,笑不出來,我自己已經覺得很了不起了。只是看著阿同跟申晴甜蜜擁吻的時候,我直接昏了過去。
我還真是婚禮殺手啊。
大哥大嫂結婚的時候我犯胃病,阿同申晴結婚我直接酒精中毒。儘管知道阿同已經跟申晴結了婚,可是一睜開眼就看到阿同關心的目光,那感覺好極了。阿同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好好休息,本來要走,被我扯住袖子又耐著性子陪我到下午,申晴進來的時候,我興高采烈的表情就突然僵住。
今天是阿同的婚禮。
我緩緩的鬆開緊攥著阿同袖口的手,低著頭看著阿同昂貴的西服上不規則的褶皺,覺得自己心裡大概也皺巴成這副模樣了。
還沒等申晴開口說話,我低聲道,“我想睡了。”然後就扯過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側過身不理他倆,被子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是我從小到大一生病就會聞到的味道,現在它帶著阿同殘留的味道,我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以為自己哭了,可是沒有。
我知道我很沒用。可是對阿同的感情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對懵懂的我而言,這是第一次毫無保留的付出和追求,得到這種結果,估計也是最後一次這麼付出了。
以後我決心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富二代,考個駕照,開幾輛豪車,出入各種高檔場所,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我的酒精中毒不算太嚴重,但也給家裡人嚇得夠嗆,畢竟我漸漸長大,脫離了他們的視線,逐漸自立,身體也因為常常健身而好了不少,回家這麼久,這還是頭一次進醫院。我看著圍在我病床的這些可親可愛的家人,突然覺得又活了過來。
沒了阿同,我至少還有家人。
我心裡頗感得意,這還是陳意如那個小崽子出生以後,大家頭一次這麼關注我。我剛想得體的虛弱一笑,就聽到老孃不顧我身體狀況欠佳的訓話,“陳多詡,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酒罐子,喝那麼多酒,是想喝死嗎?”然後老孃又精神病發作似的哭,“多多,你可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跟爸爸媽媽說,媽媽就你這麼一個閨女…”
後面的我聽不清了,可什麼叫做,就你這麼一個閨女!
我難得得到家人注目,趁機提了些要求,譬如進陳氏掛名上班啦,整兩輛車開開啦,統統被駁回。我很失落,大哥安慰我,“陳氏現在不穩定,能別插手就別插手,現在董事會正在研究怎麼拆分重組,多多,哥是為你好。”我有點怨念,“現在陳氏這樣,是不是和阿同有關?”老爸一臉嚴肅,“多多,喻雙同現在勢頭很猛,但過於高調,不會有好結果,家裡的賭注都押到了另一邊,喻雙同這段時間冷淡我們,也是很正常的。”大嫂看我臉色不好,連忙道,“家裡有家裡的考慮,多多,你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
呵呵。原來是這樣,阿同,原來說喜歡我,對我好,就是為了獲得我家裡的支援,現在家裡擺明了不支援他,他不理我也正常。我抿著嘴唇苦笑,行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愛上幾個人渣呢。我的兩項要求都被駁回,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申請今年我的生日大大的操辦。家裡人都沒什麼意見,安撫我幾句就都紛紛回家了。
居然都沒一個人記得我生日其實都過完了。
就剩二哥陪著我。
其實我是不想有人陪著的,我自己待著,想哭哭想笑笑,比現在裝正常來的輕鬆的多。二哥還問我,“難受不?”我鼻子一酸,差點就哭出來了,“難受。”二哥點點頭,“知道難受,下次別喝那麼多酒。”然後二哥站起來給我掖了掖被子,“我待會還有個手術,你有事按鈴,好好休息。”
切,我還以為他關心我心理狀況呢。
我拖拖拉拉一個禮拜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