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一旁的三叔嘆息地搖了搖頭,真是苦了這兩個孩子了。怎麼就這麼倒黴,被羅寡婦救回來了,竟然淪為她家的奴僕,如此被欺壓。可是,看不慣又能怎樣,羅寡婦早就趁這兩個孩子沒有清醒前悄悄地簽下了賣身契。他們這些鄉親,除了偶爾幫這兩個孩子一下,還能做什麼!
“拾兒,好吃嗎?”
低著頭的女子,緩緩地點了一下頭。高大俊美的男子,將剩下的兩個煎餅拿出一個,放進女子手中。另外一個,男子看了一眼,還是用紙包了起來,放進懷裡。誰也不知道下一次他們餓肚子會是在什麼時候,還是先留著,到時候給拾兒吃吧。
“拾兒,你又撇錯了啦。來,中間這個是鵝,左邊的是雞,右邊的是鴨。對了,就是這樣,撿兒先去做飯,拾兒慢慢來哦。”
高大的男子,一邊淘米,一邊燒火。空閒的時候,眼光也不忘看一下沉默無聲的女子。大媽為人太過刻薄,時常威脅他要把拾兒扔掉。所以,他努力地做事,不論怎樣,也不能讓拾兒一個人流落在外。
感受到旁邊關切的眼光,低著頭沉默的女子,手心微微顫抖,雖然依舊是不發一語,眼角,卻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
客廳,已經擺好了早餐。清粥小菜,這是羅家村慣常的早飯,兩個瓷碗,兩雙筷子。撿兒和拾兒,站在一旁,等著大媽她們吃完了飯,好收拾桌子。
客廳的主桌之上,坐著兩個龐大的身體。位於正中的,是一個四十好幾的婦人,肥胖的身材,一件紅綠交加的衣衫套在她那圓滾滾的軀體之上,看起來異常滑稽。有著成年男子兩個巴掌大的臉,慘白的面板上,是一對粗黑的眉毛,小的只能看見眼縫的眼睛,紅紅的大鼻頭下,搭配著一張血盆大口。每當她罵人的時候,便兇狠的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而坐在她身邊比她小一號的女子,除了那肥胖的身軀要略小一點,無一不是那婦人的翻版。而臉上也更為恐怖,臉頰和嘴唇三陀豔紅,好像莊叔賣的紙娃娃。
一陣沉默,看著那一對大吃的母女,撿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餓啊,可是,看樣子,大媽並不打算給他們留一點剩飯了。渴望的眼神,看向那已經快要沒有了的飯菜,撿兒摸了摸肚子。而一旁的拾兒,低著頭站在原地,好像已經成了一個木偶。
“娘,”放下碗筷,羅小翠小眼睛在撿兒和拾兒身上一掃,粗嘎的嗓子,卻偏要捏著嬌滴滴的話語說道:“下次用餐,不許讓拾兒來伺候著了。女兒看著她那副醜樣子,就吃不下飯!”
呆立在一邊的拾兒,聽見這話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只是低著頭,沒有開口。可是,卻惹惱了憨傻的撿兒。她們怎麼虐待他罵他,都沒有關係,可是,就是不許說拾兒的壞話!
“翠小姐,拾兒的樣子才不醜,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俊朗的面容上帶了一絲怒氣,竟有些威嚴霸道的氣勢。羅小翠驚叫一聲,撲進羅寡婦的懷裡,刺耳的小鴨嗓子隨即響起:“娘啊,他兇我!”
“乖寶貝,不怕不怕。”安撫著懷中的女兒,羅寡婦轉過頭,對著撿兒惡狠狠道在:“你這小傻子,居然敢忤逆主子了嗎?拾兒那死丫頭哪裡不醜了?你看看她的臉,不但醜,還是個沒用的瞎子!照我說,就不該收留你們兩個吃白食的,什麼也做不了,現在居然還敢恐嚇主子來了!”
尖銳刺耳的話,讓拾兒僵直了身子,纖細的雙手,卻死死抓住撿兒的衣袖。頭,也低的更下去了。
“大媽,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氣憤地看著羅寡婦,撿兒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獅子,可是,在羅寡婦眼裡,卻是根本不值一提。這個傻子,撿到他的時候,衣著普通,昏迷在山底,見他還算壯實,想著可以做個長工,便帶了回去。誰知道竟會是個憨憨傻傻的呆子,這樣也好,傻子好騙,再加上他有著一身的力氣,想著自己也是賺了。隨便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撿兒,家裡的粗活累活,一股腦都交給了他。怎麼想到才幾天過去,這個傻子不知從哪裡撿了個醜丫頭回來,那丫頭身上穿的倒是華貴,布料也是上好的綢緞,不過全身都是傷口,尤其一張臉上,橫七豎八佈滿了條痕,想是被崖邊的刺藤給劃傷的。想著那丫頭一身的衣服倒是貴氣,便偷偷脫了,拿到鎮上去賣了。拗不過撿兒的要死要活,再加上那衣服的確賣了好些錢,她也便好心請來村裡的老張醫,湯湯藥藥地伺候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醒了過來。哪知道這醜丫頭,醒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眼睛也瞎了。要她羅寡婦養個閒人,這樣吃虧的事情她才不做。再說她請了大夫救活了她,也算是對得起她了。想著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