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城防不被攻破,就算是縣太爺被搶走他都不怕,更不要說兩門弗朗機炮了!
這麼一耽誤之間,城內後備的民壯和其它幾面城牆上的弓箭手、火銃手也都聞訊增援了過來。眼看著街角蜂擁而至的官兵民壯,劉師爺的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凌家軍看官兵勢大,也停止了進攻,後隊變前隊,開始徐徐撤退。
官兵和民壯自然沒有膽子趁機掩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門弗朗機母炮,十八門弗朗機子炮都被凌家軍戰士連拉帶抬的給弄走了!
凌家軍戰士目的達到撤退了!可攻城戰還在繼續!
凌家軍戰士一次衝鋒,險些破城而入,這讓流民們大受鼓舞。更是吸引了大部分的守軍,為其他方位的攻城減輕了壓力。
此消彼長之下,米脂縣城城防顯得更加岌岌可危。
流民們士氣高昂,數度攻上城頭。戰鬥持續了近兩個時辰,一直到太陽掛在山頭,流民們才在鳴金聲中潮水一樣退去。
“什麼?凌家軍終於退去了?”得到訊息,晏子賓晏知縣高興地只想跳起來。可是剛剛站起來,就發現兩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剛才實在是太過緊張,晏知縣幾乎整個身心都提在半空中,現在突然放鬆下來,竟是耗盡了心力。
“是啊,大人!凌家軍退去了!”劉師爺也高興地說道。
“退了就好!退了就好!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咱們不是商量好的,只是做做樣子的嗎?雙方只要虛張聲勢就好了,怎麼凌家軍攻起城來像是瘋了一樣,這哪是做戲啊?分明就是想攻破城池!”晏子賓放心之餘,又憤怒起來。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啊!不過,屬下看到凌家軍精銳戰士衝上城牆的時候,並沒有擴大戰果,而是將城頭的兩門弗朗機炮,連帶著子炮全都搬走了?屬下大膽猜測,難道他們的意圖,就是那幾門弗朗機炮?”劉師爺猶猶豫豫地說道。
“嗯?有這種事?”晏子賓一愣,“要是這麼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凌家軍雖然有幾分戰力,畢竟只是流匪出身,看到我們城頭的火炮犀利,難免會起覬覦之心。”
“哼!這凌家軍實在是可惡,說好了是佯攻的,竟然趁我軍不備,搶走我們兩門火炮!流匪習性!這就是裸的流匪習性!”毛文斌在旁邊恨恨地說道。
“毛千總不用生氣。如果他們確實只是圖的兩門弗朗機炮的話,那事情也倒好辦了。兩門火炮丟失,雖然有些麻煩,多花些銀錢總能彌補地過去。只要凌家軍按照原先計劃行事,拿到錢糧後走人,在劉應遇大人到來之前交回碎金鎮,一切都沒有問題。怕只怕他們另有貪心啊!”
晏子賓說著,轉頭看了看劉師爺,突然兩眼一亮。
劉師爺見狀身體一哆嗦。
“劉師爺,這次又要麻煩你了。再往凌家軍走一趟,探探訊息如何?當然,你代表的是我朝廷的顏面,首先要質問他們為何失信於我!”
“這個……屬下遵命!”劉師爺心中叫的一聲苦,只能無奈地尊令。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小卒通報,快步走了進來。
“報知縣大人,衙門外收到一封書信。”
“哦?送信人呢?”晏子賓問道。
“書信是用弓箭射進來的。小的看到後立刻追出去,並沒有看到可以人口。”那個小卒說道。
“呈上來,你下去吧!”
晏子賓接過書信揮揮手,開啟只看了一眼,原本隨意的表情立刻變得鄭重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大笑:
“哈哈哈……凌家軍果然是流匪習性難改,小家子氣!原來是想再多要兩門弗朗機炮,我們給了!劉師爺,既然這樣,你就不用去了。接下來代表本縣用心巡視城防吧!”
“是,縣尊大人!”最後一句話,劉師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凌家軍流匪習性,自己真要是過去質問對方全力攻城的原因,一不小心惹怒對方,恐怕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了。巡城固然累,總沒有什麼性命之虞。
…………
城外,凌家軍軍營中!
“今天戰事的激烈,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李自成坐在軍帳中,說道。
“是啊!原定的計劃是虛張聲勢,打得熱鬧點就可以了。突然轉變計劃去奪取弗朗機炮,沒想到官兵們反應也夠快,竟然能及時增援過來。否則的話,說不定咱們就不用跟晏子賓合作,直接攻進城內去了!”洪金寶的語氣中還有些可惜。
“攻進城內簡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