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卻也是寄人籬下,平日裡又是和善安靜,人緣倒是不錯,當然,除了一向看不慣自己的秦嫣。
原想她還想著,這姜月早日出現了,她乾脆主動接近,卻不料姜月這般不識相,竟與這沈寶璇熟絡了起來。
對於這個城府極深的沈寶璇,連她都忌憚三分,如今接近姜月,有何目的她不用想便知道。起初她對姜月還有所不滿,不過眼下倒是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機會。
那日楚慎這般招搖的帶著姜月去了公主府,當著樊城所有貴族子弟的面對姜月關愛備至,她就不信這個心心念念想當端王妃的沈寶璇咽得下這口氣。眼下外祖父逼得緊,她思來想去也沒有辦法,如今倒是不用她費力了,畢竟沈家哪裡肯將這端王妃之位拱手相讓?
那日姜月對她態度冷淡,溫清嫿也不自討沒趣,只禮貌的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溫清嫿進去,沈寶璇身邊的丫鬟黛眉才嘆道:“這溫姑娘的架子可真大。”
聽言,沈寶璇低聲訓斥了幾句,黛眉一聽,旋即低頭。
“丫鬟不懂事,讓阿月你見笑了。”沈寶璇略帶歉意道。
姜月笑著搖了搖頭,“不礙事。”
沈寶璇見姜月雙眸澄澈,低聲道:“這溫姑娘算得上是樊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兒,亦是端王爺的表妹,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沈寶璇語氣扭捏。
“寶璇你想說什麼便說好了。”
知道她會這麼說,沈寶璇才將她拉近了一些,在姜月的耳畔小聲道:“據說這溫姑娘遲遲未有婚配,是為了端王。”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妥,沈寶璇忙道,“我不是愛嚼舌根之人,這些話本是不該說的,只不過我瞧阿月你性子單純,這才……罷了罷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阿月你別往心裡去。”
沈寶璇到底是個聰明人,說是明著說溫清嫿如何如何,怕是姜月聽了對她也會心生芥蒂,如今這番話說下來,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她亂嚼舌根,反而讓人覺得她是對自己交心,才會出言提醒。
“端王爺這麼喜歡阿月你,這些自然不用擔心。我這是糊塗了。”沈寶璇笑笑,語氣尷尬道。
姜月聽了,便看著身旁的沈寶璇,道:“寶璇你說的我都明白,總之,還是謝謝你。”楚慎太好,愛慕他的姑娘自然多,溫清嫿正值芳華,喜歡楚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姜月便上了一旁的軟轎,回了端王府。她坐在裡頭,只覺得一下子開心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反而覺得堵得慌。雖然方才沈寶璇待她真切,可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說溫清嫿遲遲未有婚配是因為愛慕楚慎,那麼寶璇……會不會也喜歡楚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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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門,她從金庫裡拿了三千兩銀票和一對耳墜,雖然楚慎信任她,可是她還是要將這事兒告訴他的。楚慎一向忙得很,今日更是到了晚上才回的王府,據說是宮中設宴,楚慎還喝了許多酒。
薛嬤嬤趕緊準備好了醒酒湯,讓她送過去。
姜月卻是撇了撇嘴,道:“衍之哥哥身邊不是還有常左常右嗎?”他們自然會準備醒酒湯,她巴巴的跑去做什麼。
自楚慎將府中金庫的鑰匙交給姜月之後,薛嬤嬤愈發覺得他太寵著姜月了。這般的寵愛,怎麼說也要表示表示,可她家姑娘倒好,什麼都不做?眼下飲了酒,送去醒酒湯關心一下是最好不過了。
在薛嬤嬤的百般勸說下,姜月不得不端著醒酒湯去了楚慎的正暉院,未料大晚上的楚慎不在房間,竟還在書房忙活著。
姜月心道:不是都醉醺醺了嗎,怎麼還不好好休息?
外頭的常左見姜月端了醒酒湯,便格外的欣喜,直誇她體貼,姜月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徑直進了書房。
大抵真的只喝多了,楚慎雖坐在書案前,可那白皙修長的手卻是揉著眉心,像是有些不大舒服,而且連她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待姜月走到他的面前,將醒酒湯擱在書案上,楚慎這才抬頭看她。
許是喝了酒,楚慎狹長的雙眸不似平日一般清冷,反倒有些迷離,這般瞧著愈發是好看。他的睫毛長長的,極為秀氣,如今微微一覆,投下兩道濃重的陰影,飲了酒,連臉頰都泛著粉色,瞧著讓人親切了不少。
看著面前的醒酒湯,楚慎頗有一些驚喜,雖然知道姜月不會這麼細心,定是薛嬤嬤叮囑的,可心裡頭還是開心的。他端起,一飲而盡,完了將碗一擱,對著姜月道:“走近些。”
姜月聽話,走近了一步。
楚慎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