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強巴並沒有眼花,呂競男確實跪下了,雙膝跪地,雙手撐地,頭也不敢抬起來,喃喃道:“亞拉大人,我沒有想到,您會親自前來。”
決班亞拉,這位看上去年邁的老者,慈祥的摸了摸競男的頭,低沉道:“起來吧,孩子。這是德尼大喇嘛交給我,最為神聖的使命。”
呂競男站起身來,亞拉又道:“方才我在門口都聽到了,你關於這次行動的危險分析,恐怕有點錯誤。這次行動,最危險的敵人,不是那些拿著槍炮的現代人,而因該是你們認為處於蠻荒狀態的戈巴族。”看著競男一絲不苟的聆聽著,亞拉道:“你對戈巴族瞭解多少?你對古苯教又瞭解多少呢?記住,大智者告訴我們,明心一絲的不查,將帶來蒙塵一世的黑暗。”
亞拉長久的仰望白色天花板,又想起德尼大喇嘛在那山頭告訴自己的話,那些話,如擂鼓般時刻敲打著自己的心。
卓木強巴走出營房,就被方新教授問上了:“她給你看什麼東西沒有?”
卓木強巴大致形容了一下他看到的東西,方新教授思索後道:“和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聽你說出來無法判斷是些什麼東西,但是因該是野外常見的動植物和巖礦標本。艾力克!你笑什麼?你因該知道是什麼對吧?”
艾力克攤開手:“我不能告訴你們,那個丫頭很厲害的。”
除了艾力克,每個人都被單獨叫進營房問話,然後呂競男出來,大聲道:“列隊!”
七個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排序,東拉西扯好一陣後,總算按高矮順序排好,卓木強巴排頭,向後依次是張立,岳陽,方新教授,唐敏,巴桑,亞拉。每人自報姓名和自我介紹後,呂競男用她那一慣冷冰冰的語調道:“方才對你們進行了一項小測試,希望籍此知道你們對野外生存的知識到底有多少了解。很糟糕,按照這次行動的標準,我測試的結果是,你們所有人野外生存的知識——都為零。這次行動不是簡單的旅行或探險,它是一次非常嚴謹的科學考察行為,所以,我要求你們每個人,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如何在野外生存!”
“切。”巴桑從鼻孔裡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呂競男道:“看來我們這裡有人不以為然了。”
巴桑一挺胸道:“我有很長的時間都是在無人的荒野度過的,我不覺得你說的野外生存需要學習。”
呂競男走到巴桑面前,兩眼一凝,嚴厲道:“那只是你做為一名偷獵者從無人地區來回穿梭而以,根本算不上野外生存。你們團體行動,靠的是現代的高階裝備和武器,如果除去那身行頭,你在高原一天都呆不下去就會死亡。你不信?那我問你,你知道青藏高原那些野生動植物是能吃的?那些東西是會吃死人的?你知道如何利用星星和草木來辨別方向?你知道天空的雲告訴你下一刻是什麼天氣?你知道山脈的走勢與地質礦物對磁場產生怎樣的影響?你知道太陽風暴在什麼時候影響衛星的通訊?你知道你的呼吸脈搏體溫怎樣提示你,還能在高原呆多長時間?你知道夜裡零下幾十度,怎樣在野外找到避風保溫的場所?築冰砌房,鑿冰取火,吞食草根樹丫維持生命,在冰上看動物痕跡鋪設陷阱……你一樣都不會!你不過能找到那地方可以帶個路而已,而且還是帶罪之身,你最好別忘了。”
巴桑被說得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競男毫不在意的轉過身去,道:“怎麼?想動手?就憑你那點微末伎倆?”
巴桑已顧不得對方的性別身份,暴吼一聲,從競男身後出拳,拳風獵獵,只見呂競男一偏頭,突然一揚腿,將腳拿過肩頭,足尖重重踢在巴桑額頭,跟著手肘一沉,擊在巴桑小腹,沉肘一揚拳,打在巴桑面門,拳一縮,又變掌,狠狠在巴桑喉管處斬了一下,巴桑還沒喘過氣來,呂競男另一隻手握拳又一次打中巴桑額頭,這一拳好重,竟然把巴桑那鐵砣一樣的身體打得仰面倒下。而整個過程,呂競男一直背對著巴桑,連頭都沒回一下。
呂競男每一次動作,就讓張立的手彈跳一下,看著教官把巴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在接受格鬥訓練的那些日子。卓木強巴也是第一次弄清楚,什麼叫做格鬥,原來身體的任何部位,都可以作為武器攻擊對手,原來人的動作是可以快到這種程度的。
巴桑哼哼唧唧爬起來,頓時火氣煙消雲散,再無任何的不滿和高傲,他在以前的部隊裡就已經學會屈從於強者。呂競男示意他歸隊,冷冷道:“你要搞清楚,你們到這裡來,是接受我的培訓。別以為你有個像蜘蛛一樣的紋身就很了不起,我在中國特種部隊任教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