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人,若是這關切不含有那麼多功利的心思,姜筠倒也不介意幫幫她,可她佔著姜筠的身子才能活這一世,若不是因為姜筠,她又怎能遇到那麼好的哥哥,姜箬再有苦衷,也磨滅不了她曾經對姜筠的陷害,哪怕如今的姜箬根本不知道她做過的那些事,可若不是有哥哥護著,姜箬也不過是一邊對著她笑,一邊把她往地底下踩罷了。
她嘆了口氣,轉頭往榻邊走,不再去管站在外面的姜箬。
姜箬看著那窗子在自己眼前開了,又關了,攏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轉身仰頭吸了下鼻子。
出了院門便撞見手裡捧著書的姜緯,對著她笑了一下,道:“六姐也過來尋三姐啊?”
姜箬看著他那張見人三分笑的臉,想著這姜緯表面上不如幾位堂兄用功,私底下卻也沒少下功夫,甚至比幾位堂兄更通人情世故,最起碼,比他母親和胞姐強多了,知道這府裡頭,親近誰是最有用處的。
便是溫氏和姜簡不許他同姜筠來往過密,他不還是經常往姜筠這裡跑嗎?
姜簡再不好,也有護著她的母親和姜緯這樣的兄弟,姜緯將來繼承了衛國公府,就是姜簡最大的靠山。
她時常想著她若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兄弟就好了,便是庶出,只要他肯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也能是她和姨娘的依靠啊,她這樣的庶女,父親不管後院之事,又沒個兄弟依靠,將來便是被夫人賣了,也沒人護著她啊。
“是啊,四弟有事要找三姐嗎?”
姜緯直了直身子,道:“我這裡有幾句話不解,便來問問三姐。”
姜箬低笑一聲,道:“那便不耽誤四弟了。”
說完便同姜緯告了別。
天冷了,姜筠要吃火鍋,還囑咐著要多弄些辣椒過來。
李掌設笑話她饞嘴,秋蓉也道:“一個府裡的小姐,那六小姐恨不得把腰帶都勒上了,整日只喝些茶水,咱們小姐胃口好啊。”
姜筠道:“好容易有些胃口,就非要說些話來給我添堵,回頭叫李姑姑給我重選幾個丫頭,把你攆出去。”
她也就是說說笑笑,哪裡會真將人攆出去,秋蓉配合著求饒逗她笑。
屋外丫鬟通報說是四公子來了,然後便聽到門外跺腳的聲音,想來是姜緯在跺鞋下的雪。
姜筠聽見了,故意揚聲道:“這麼冷的天,門一會開一會關的屋子裡都不暖了,都把門關嚴實了,不許開。”
門外響起一道爽朗的聲音:“二姐,剛剛您屋裡說要吃火鍋的話弟弟我可都聽見了,平日裡都給進門,今日不給進門,是怕弟弟蹭您這頓飯吧?”
他自第一回向姜筠討教問題起便時常捧著書本子過來,他臉皮厚,姜筠又不能攆他走,每次都給他胡亂的解釋書中的內容,姜緯倒也不介意,每回都樂呵呵的。
姜緯是男孩兒,前世和姜筠也沒多大交集,只知道因為沒有幾位堂兄聰明,讀書倒也用功,沒叫他母親養歪。
她坐在裡面不搭理他,姜緯在門外嘆了口氣,道:“二姐不開門,弟弟就只好學那程門立雪,在此等候二姐吃完火鍋了。”
他這話剛說完,便聽裡面姜筠吩咐人把門開啟放他進去。
☆、66。第 66 章
人都說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不愛人者及其胥餘,按理說姜筠不喜歡溫氏,姜緯作為她的兒子,她也應該不喜歡他才是,可偏偏對姜緯討厭不起來。
姜緯不是他母親,沒有做過對不起姜筠的事情,她跟在姜筠身邊十六年,便是不能對這府中每個人的性子都瞭解透徹,大概的品行也還是知道的。
前世的姜筠不愛說話,便是連姜箏和她說話都不多,更不要說姜緯這樣的男孩了。
姜緯捧著本書,打著討教的旗號,一到屋裡便把那本書往小几上隨便一擱,猛然間想起這是在姜筠的屋子裡,姜筠最討厭別人將書本子亂放了,不整齊,不好看,又把那小几上的白瓷碟子往一旁推,將那本書闆闆正正的放到小几一角。
姜筠瞥了那書一眼,嗤了一聲,道:“你不是來討教問題的嗎?”
姜緯本就是尋個藉口罷了,這會被她戳破了也不尷尬,像模像樣的翻起那本書,指著一處道:“此處不解。”
姜筠湊過去看他指的一處竟是易經中的話。
姜筠看了眼姜緯那突然認真了的側臉,一時之間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只笑道:“易經最是晦澀難懂,我也只知其一卻不能參透其中之意,不好與你多講,改日你去問問夫子,免得我給你解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