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對姜筠是有些失望的,她覺得姜筠便是對衛國公府不親,可好歹也是衛國公府的閨女,阿秉是她親爹,再怎麼樣她嫁到了睿王府對衛國公府都是有好處的,只是沒想到那丫頭從前對自己的恭敬都是裝出來的,這才嫁到睿王府沒多久,就不聽話了。
姜筠本來是有些生氣的,待何氏走後反而心靜了下來,何必為了旁人氣壞了自己。
哥哥是她的,她應該是從很早之前就生了獨佔的心思,只是她那會年紀小,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待嫁到睿王府後,這份心思便明朗了起來,哥哥說過只娶她一個,哥哥是她一個人的,若有旁人來搶,那就別怪她不講道理。
她吩咐平翠鋪紙研磨,她的字清新飄逸,如蛟龍飛天,她自小愛仿程文佑的字,後程文佑怕她失了自己的風骨,叫她自己寫,她的字型已成,寫出來的倒也和程文佑的字差不多。
她落了筆,笑著對李掌設道:“姑姑,你說我把這幅字送給衛國公府老夫人如何?”
李掌設也沒看,只道:“王妃隨心意便可。”
姜筠忽而覺得沒了意思,一陣風吹來,她未及時壓住紙,墨跡未乾的紙飄落在地,平翠把紙撿起來,只見紙上寫著多管閒事。
“我再不願遷就衛國公府之人。”姜筠看著那紙上的字說。
衛國公府老夫人到睿王府的時候,姜筠沒見她,只派人把她寫的那幾個字送給了衛國公府老夫人。
姜老夫人一看那紙上的字登時臉色就變了,對著管家道:“王妃可是對衛國公府有什麼誤會,她二嬸說話不中聽,王妃許是錯解了她話中的意思。”
何氏在一旁低垂著眉,不說話。
管家面無表情的拱手道:“天色不早了,殿下等會就回來了,老夫人還是先回吧。”
老夫人還要再說什麼,就見李掌設帶著巧荷往這邊走來,老夫人以為姜筠改變了意思,要見她了。
李掌設巧荷到跟前對著老夫人福了福身,老夫人舉著手中的紙,道:“李掌設,王妃這是何意。”
李掌設淡淡道:“老夫人說笑了,奴婢早不是宮中掌設了,至於王妃是何意,奴婢只是一個下人,主子的意思,不是我這個做奴婢的能揣測的,不過奴婢還是奉勸老夫人一句,好自為之,我們王妃自小雖養在宮中,受殿下和太后寵愛,可當初因何進宮,王妃年紀小,不懂事,老夫人你心裡清楚。”
“她母親剛走,衛國公續了弦,你們衛國公府不重視她,王妃一個小娃娃在府中病重都沒人管,若不是成國公府的三夫人心疼外孫女,把外孫女抱到身邊養,後來又求著太后娘娘做主,王妃自己同殿下有緣,如今做了睿王妃,你們衛國公府會像如今這般重視她嗎?都說人心是肉做的,老夫人你的心難不成是鐵石做的嗎?王妃雖是你們衛國公府的小姐,可自小到大,沒有一樣是用了你們衛國公府的,便是有,這些年你們在她身上得的好處也早還清了。”
老夫人道:“這話是何意,王妃是我的孫女。”
李掌設看老夫人強硬的態度,冷哼了一聲:“往孫女的夫君身邊塞人的祖母,老夫人你也是叫奴婢長了見識。”
何氏忍不住道:“李掌設,我們敬你是王妃身邊的老人了,可我們也是王妃的親人,老夫人更是王妃的親祖母,你怎可如此不敬。”
李掌設冷眼瞧著她們,只覺得多說無益,若不是怕這些所謂親人傷了王妃的心,她又何必多費口舌。
老夫人痛心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筠丫頭好,她年紀小不領情,李掌設你經歷的風浪多,難不成也不懂嗎?”
李掌設看著老夫人在那裡做戲,道:“王妃不想見你們,日後若無事,不要往睿王府來了,憑著同睿王府的關係,外人也會給衛國公府幾分面子的,莫要惹了王妃不痛快,到時候,連狐假虎威都做不了。”
老夫人氣的臉都白了,李掌設平日裡說話委婉,在姜筠身邊打點著,從前為了不給姜筠招惹不孝的罪名,對老夫人都是客氣的,這是老夫人第一次見到說話如此刻薄的李掌設。
李掌設比了個手勢,淡淡道:“請吧。”
一旁走出兩個粗壯的下人,站在姜老夫人和何氏兩側,意思已經很明瞭,若是她們不走,便硬來了。
老夫人沒想到她親自過來,連姜筠的面都沒見到,姜筠未嫁時在衛國公府對她也是很恭敬的,晨起請安都未晚過,她腦袋嗡嗡的被李掌設請到了門前,恰好程文佑的馬車回了府。
老夫人和何氏一見程文佑回來了,臉上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