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突然朝馬氏問道,“對了,太傅夫人,冉小姐喜歡的那位成親了嗎?”
馬氏更幽怨的嘆氣道,“不瞞文妍公主,他已經成親了。雖然如此,可我們鶯鶯還是願意等下去,哪怕做小也無所謂。”
夜顏一副驚訝得不得了的樣子,連聲音都拔高了,“什麼?就冉小姐這樣的家世和容貌,你居然捨得她給別人做小?太傅夫人,你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呢?這不但事關冉小姐一生幸福,也關係這太傅府的顏面啊!”
別看她語聲嬌柔,但論嗓門而言,她可沒輸過誰。這嗓子雖不算大喇叭,但滿殿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少人低下頭開始竊笑起來。
至於她們笑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冉鶯低著頭,雙手不停的揪著手裡輕盈的絲絹。
暫時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夜顏只能當她在害羞。不顧馬氏尷尬的臉色,對冉鶯開始循循善誘起來,“冉小姐,你的一片痴心真是讓我欽佩,可我也說句為你好的話,你這樣的念頭真是不該有。這世上男人千千萬,即便能配得上你的人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沒有。可常言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既然對方都已娶妻了,這說明你與他有緣無分啊。且不說別人夫妻是否恩愛,你若橫加插入別人的姻緣,這也是有失你太傅嫡女的身份。依我看啊,你還是趕緊把那人放棄了,重新挑選一可靠的良人吧。”
她這番話音一落,大殿裡變得鴉雀無聲。
明明到處都是美貌鮮豔的身影,可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多少。
夜顏像沒看到每個人尷尬的樣子,扭頭拉著季若婕的手,繼續道,“二皇嫂,二皇兄在京城裡人脈極光,也認識不少青年才俊,不如你幫幫冉小姐,讓二皇兄平時多留意留意,看看有誰能配得上冉小姐的,給他們撮合一段良緣,你覺得怎樣?
季若婕心裡都快笑翻了,瞧瞧這殿堂裡的人的神色,那真的只能用精彩來形容了。
她也是真心佩服這個小妹,這張嘴巧舌如簧,甭管是罵人還是貶人,那都是不帶喘氣的。平日裡見慣了他們兄妹較勁兒,已經很是好笑了,今日再見她對別人‘循循善誘’的樣子,那更是另一種樂趣。
不過心裡笑歸笑,這種氣氛下她也不能讓小妹失臉面,於是也跟她一樣認真的對冉鶯勸道,“冉小姐,文妍公主雖然說話有失你顏面,可到底她是一番好心。而且我覺得文妍公主這番提議很是不錯,你身為太傅嫡女,有容貌也有家世,給別人做小真的太委屈了。如果你願意,改明兒我讓華玉王多留意留意,說不定能幫你找到獨屬於你的良緣。冉小姐,你意下如何?”
冉鶯依舊低著頭,手裡鮮豔的手絹已經被她扭成了麻花辮。
一旁的馬氏臉色都繃不住了,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能挑明瞭說想要自己的女兒進宮為妃。
眼看有人已經開始指著她們母女竊笑起來,她趕緊替女兒回道,“多謝華玉王妃和文妍公主的美意,小女的婚事還是讓她自己決定吧,不勞華玉王妃和文妍公主操心了。”
夜顏立馬不贊同的對她皺眉,“太傅夫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自古以來,兒女婚姻大事理應由父母做主,你怎麼能把這種事交給冉小姐自己做主呢?你看看,難怪冉小姐現在都還未出嫁,這不,全是你們給耽擱的。”
今日,就是要讓這對母女難堪。
有膽子跑去雪兒那裡給雪兒添堵,那她們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太傅又如何?恩師又如何?榮國乃是藍家兩兄弟做主,仗著自己對藍家兄弟有師恩就能橫行霸道,這也太妄自非大了!
她娘這麼高調的一個人還從來沒對藍家兄弟提過過分的要求呢,區區個太傅又算什麼?
被夜顏當眾指責,馬氏簡直是難堪到了極點。
特別是周圍的竊笑聲,那更是刺激到她無法忍受。夜顏的話往輕了說是指責他們為人父母沒有盡到替女兒著想的責任,往重了說就是對她家老爺*裸的羞辱。
既然都到這份上了,那她還有何好隱瞞的?今日來的人與她們都是同一個目的,有何資格取笑她們的?
“華玉王妃、文妍公主,實不相瞞,小女的心上人不是別人,而是皇上。今日我們前來,都是為了皇上選妃一事。”
“選妃?”夜顏更加誇張的驚呼起來,“皇上何時說過要選妃呀?我前幾日才聽他對娘娘說,他這輩子只會疼愛娘娘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呢?太傅夫人,你莫不是搞錯了吧?如今娘娘身懷龍子,你這話要是讓娘娘聽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