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如果不是當時正拉著車行老闆說事,他當時就要拽住這兩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說個明白。那天最後還是沒有能從車行老闆那裡討到便宜,何管家就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見到了那兩個短毛。這年頭不留辮子的,要麼是學者,要麼是軍人。但是大家多數是和外國洋鬼子一樣留了長髮,在何管家看來,陳天華肯定是留洋的學生。而陳克這種短髮,倒像是還俗不久的和尚。
在此時,夥計此時已經站在何管家旁邊的櫃檯前,“這兩位爺,請到這裡看。”
陳克看著何管家深色不善,他自己倒不覺得和何管家有什麼真正的衝突。陳克衝何管家笑了笑,只見何管家的圓臉上一抽抽,跟被人打過一樣。陳克也不掛那麼多,大大方方的走到櫃檯前,櫃檯裡面的站櫃拿出一匹緞子,陳克手背被在背面上滑過,這手感還算行。
講定了價錢,站櫃的扯緞面。陳克看了看不遠處的何管家,這位管家一臉準備揍人的模樣,從方才就看到夥計拿了不少綢緞樣品進那小屋子裡面,想來應該是專門給貴婦人們使用的。看來管家實在門口伺候著,並不敢擅離職守。管家瞅見陳克深色冷淡的又看向自己,依然不高興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正在此時,門簾一挑,三位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當中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身後跟了和兩位年輕姑娘。此時管家正在面向三位女子,一幅小心伺候的模樣。
原來如此,陳克心道。
三位女子裡面中年女性相貌很普通,尖臉,乾瘦乾瘦的。面板髮暗,倒是眼睛很明亮。兩位年輕姑娘站在中年女子身後目不斜視,這份規矩已經頗有家教。年紀看著大一點的女子靠陳克近些,他很認真地盯著方才那個年長些的青年女子看了看。那是個挺俊秀的女孩子,面板白皙,鴨蛋臉,兩條眉毛細長,一對杏眼相當明亮。鼻子微翹,嘴唇豐潤。眉宇間十分沉靜。她眼角的餘光估計是看到陳克正在看過來,女子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視線卻沒有轉過來。
管家看到這個小動作,他扭過身來,殺氣騰騰的目光對著陳克直逼過來。陳克毫不示弱的何管家對望了一陣,這才轉過身。恰好站櫃的已經扯好了緞子。陳克付了帳,又問道:“這裡可有賣針線的麼?”
“針線倒是有。”站櫃的答道。
“給我來幾根能縫被褥的大針。”
等陳克選完針,一行人已經走得人影都看不到。
載他們來的車伕已經不知去向,陳克和陳天華先去附近的布店買了被裡,又僱了輛車,讓車伕把他們拉到有被套賣的地方。到了地方之後,陳克幾乎氣結,原來這被套店距離自己的住處不到兩條街的距離,看來自己竟然被原先那位看著忠厚的車伕給耍了。
買了被套,回去縫了被子和褥子。天色已經黑了,陳克兩人一起在外面吃了飯。回家之後談了會革命,大家就睡下了。
這條街上住的大多數都是官員的住宅,一大早外面就有不少聲音。陳克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沒有亮。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在鬧什麼妖蛾子。他穿了衣服開啟條門縫,只外面火光明亮,幾頂小轎從門口經過,看來有可能是上朝的官員。關了門,陳克回去繼續睡覺。
又醒了之後,陳克和陳天華在外面吃了早飯。開始逛京城。
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剛到法華寺門口,就見昨天那四人正從寺裡面出來。管家走在最前面,一看到陳克和陳天華在門口,三人均是一愣。管家眉頭一皺,卻沒有說話。緊接著,後面的三位女子也看到了陳克,為首的中年婦女看到陳克和陳天華在門口,微微一怔卻沒有搭話。年長的女子瞟了陳克一眼,然後跟著中年女子一起走下臺階,倒是那個年幼的,仔細看了陳克的腦袋一眼。她大概十五六歲,或許更小些。長相給陳克的感覺就是少女沒有完全長開的那種樣子,額頭和鼻樑挺高,眼睛很大,額前是劉海,長髮辮了條辮子順在腦後。見陳克這麼肆無忌憚的瞅著自己,女孩子臉色一紅扭過頭快步跟上前面兩位年長的女性。管家也扭回頭狠狠瞪了陳克和陳天一眼。門口停了輛西式馬車,三位女子上了車,管家跟了進去。兩個家丁,一個車伕在前面坐好,馬車粼粼的開動了。
到了傍晚,陳克和陳天華拎了豬頭肉和幾個燒餅一起走回住處的時候,一輛馬車從後面趕過來,車伕突然揮鞭趕馬,可鞭子沒打到馬,倒是奔著陳克掃了過來。陳克左邊走的是陳天華,想避開的話肯定要撞到陳天華。聽著風聲,陳克抬手一抓,恰恰把鞭梢抓在手裡。車伕下手頗狠,辮梢抽在陳克手掌上,震得生痛。陳克怒氣衝衝的轉過頭。卻見這馬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