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五和小名狗子的龐程前被踹了也不敢回嘴,他們低著頭如蒙大赦一般逃出了農會的院子。
“還有誰要走?現在說。要滾就現在滾,別讓你們幹活的時候,你們沒心思好好幹。這是農會的錢,算錯了的話,虧的是大家的錢。”景思德吼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紛紛起身,低著頭離開了屋子,十幾個農會幹部剩下來的只有三個人。分別是龐誠,和景秀錚,景秀春兄弟。這三個人素來被認為做人俠義,他們家裡頭人口少,家當不多。都是加入農會之後日子才好起來的。所以素來工作非常認真。陳天華辦的學習班,這三個人都是最積極的,數學學的很不錯,現在承擔著會計的工作。
雖然知道不該對他們發火,但是景思德心中真的憋著一股邪火,他惡狠狠的問道:“你們能好好幹麼?”
三個人都沒有生氣,景秀春笑著說道:“叔,你放心了。我們不走。我們留在這裡好好幹。”
聽了這話,景思德氣哼哼的說道:“你跟著我去殺豬。人手不夠。”說完,景思德起身就離開了屋子。景秀春也沒有說別的,起身就跟著景思德走了。
訊息傳的飛快,農會的成員們已經得知了訊息,原本在飼養場工作的農會成員們紛紛離開了自己的崗位,往家去了。他們看到景思德帶著景秀春過來,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但是匆匆歸家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頓。等景思德到了豬圈的時候,剩下了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就見一個老人正在不緊不慢的磨著殺豬刀,不時還把殺豬刀拿起來湊到眼前看看,然後再用手指摸摸刀鋒試試鋒利程度。
“叔,剛才就讓您領著殺豬,您咋磨開刀了?”景思德恭敬的問道。
老人名叫景廷文,輩分比景思德高了一輩。聽堂侄這麼問,老人笑道:“磨刀不誤砍柴工,這人都跑了,刀不磨利點,咱幾個殺豬太慢。”
聽了這麼從容的話,景思德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叔,您說得對,我們先去捆豬,您繼續磨刀。”說完,景思德衝著還堅守崗位的幾個農會會員喊道:“咱們開始捆豬。”
陳天華並不知道自己剛走,農會里面就出了這些事情。他急匆匆的出了飼養場的大門,沒走多遠就見到高家寨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馬隊已經進了村子,馬上的人一個個興高采烈。這些天來,陳天華的耐心提高的不是一點半點,他沒有著急著過去,而是站在原地仔細觀察著馬隊成員。只見他們基本都是一個人揹著兩隻長槍,而且至少有一支是新式步槍。應該是擊潰了運河防營之後繳獲的戰利品。
從這些槍的數量上來看,這次的繳獲極為豐厚。這些龐梓的部下一個個都是滿臉興奮,很明顯他們已經歡呼過,有些人甚至臉上滿是疲態。但是隻要有地方發出歡呼,其他的人都會跟著繼續歡呼,哪怕是這歡呼聲中已經沒有絲毫熱情。
陳天華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陳克現在情況如何。但是跟著陳克的時候,那些同志們都頗為嚴肅,僅僅在認真的完成了一項工作之後,大夥才會有真正開心的模樣。與這種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追求興奮的人相比,陳天華實在是無法把這些龐梓的部下當作自己的同志。
觀察完畢,陳天華快步進了村子。之間村裡的飯店門口擠了大批的人,裡裡外外都有人在喊:“拿酒出來!”“酒!酒!老子要喝酒!”
也不停下觀看,陳天華繼續往龐梓住處去了。鏢局的眾人不少見過陳天華,知道這位陳先生就是負責提供給他們肉和蛋的人,是龐梓大哥的親信。也沒人攔陳天華,陳天華徑直進了院子。院子裡頭是鏢局的一些頭領,相比外頭的人他們顯得沉靜的多。不少人臉上都是興奮,但是也有幾個人神色頗為凝重。
陳天華也不管那麼多,徑直進了堂屋。大出意料之外,屋子裡頭並沒有想象裡頭大排筵宴的慶功,或者一群人在一起吹噓功勞太多人。就見龐梓和龐天碩兩個人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見到陳天華進來,龐梓繼續對龐天碩說了幾句話,龐天碩就起身急急忙忙的起身走了。出門的時候甚至把門給帶上。倒是還很謹慎的模樣。
“陳先生,坐。”龐梓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他也不寒暄,直接說道。
陳天華坐下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龐兄弟,辦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龐梓抿著嘴向著左邊毫無意義的看了一眼,這才轉過頭,“陳先生,我頂多打不過就跑,倒是你這邊,農會的事情準備怎麼辦?”
“我也準備組織大家跑。我這次來,其實是想請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