鄲城之後,他便再也坐之不住了,留下李將軍和他的一萬人馬守護磁州城,便是將小沙河北岸顏毅的那個營地也棄之不顧,自帶著三萬人馬殺奔磁山谷而來。
楚軍當道紮寨,完全將整個滏口陘的出入口堵死,看這連營的規模,也有三四里地長,如果不將其擊破,是不可能闖將過去的。
只是,當黃三郎剛剛抵達到這座楚軍的營寨之前,這個營寨的大門便開啟來,只見金崎笑意盈盈地領著人馬從中走將出來,看到黃三郎的時候,在馬上對著他一拱手,道:“大舅哥,別來無恙呀?”
黃三郎的鼻子差一點兒被氣歪了,自從自己的妹妹嫁給了金崎之後,他便再沒有與之往來過。
金崎與黃秋鳳是在太平寨舉辦的婚禮,便是在那一次婚禮上,金崎與尉遲義合作,對他進行算計,奪走了澤州城,至今想想,黃三郎都覺得十分得氣惱。
“哼!”黃三郎發出一聲冷哼來,道:“你還記得我這個大舅哥,我還以為你跟著尉遲義發了多大財,當了多大的官,都不認識我了呢!”
金崎笑道:“看你說的,前些時,你的外甥出世,我還請你往孟州去喝酒,但是你又不去,怎麼說我會把你忘記了呢?”
的確,金崎的兒子在一個月之前出生了,金崎派人往黃三郎處下了個請帖,請他喝滿月酒,但是介於上一次被尉遲義和金崎算計過,那份請帖被黃三郎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裡。
“莫說得好聽!”黃三郎道:“今天你若還認得我這個大舅哥,那麼就把你這個營寨讓開來,我們兩個還是親戚,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金崎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的嘲笑來,道:“大舅哥呀,你跟著欒山有什麼好?如今欒山都要成為我們楚軍的甕中之鱉了,你難道還要陪著他去送死?”
一聽此言,黃三郎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想來,尉遲義一定是早就佈置好了天羅地網,是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的。
“少廢話!”黃三郎不由得惱羞成怒,舉著手中的槍道:“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金崎微微冷笑著:“好,你說是單挑呢?還是鬥陣呢?我都給你接著!”
黃三郎咬了咬牙,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無論是單挑,還是鬥陣,自己都不是金崎的對手,但是此時,卻是關係到他們北漢軍的生死,他不能不拼命。
當下,黃三郎也不答話,一揮手中的鋼槍,命令著手下的將領們以鋒刃之陣,衝向金崎的大寨。
金崎撥馬迴轉了本隊,帶隊迴轉了寨中,緊閉上了寨門,只在寨牆處向著外面衝擊過來的北漢軍放著箭。尉遲義只要求他守住這個入口,並沒有要求他殲敵,對於他來說,要是真得傷到了黃三郎,到時候卻是與老婆不好交待了,他只想著給黃三郎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幾經衝殺,黃三郎都無法衝進金崎的陣營中,倒是平白的增添了不少的死傷。
雙方打得有些膠著,眼看著已然過了中午,有斥候從邯鄲那邊跑過來,向著黃三郎報告著,說是邯鄲城已然被尉遲義親自率著楚軍攻破,欒山已然帶著大部分的敗兵,退了過來。
到這個時候,黃三郎只覺得渾身冰涼,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看來,他們今天果然是要經歷一場大劫了。
卻也在此時,李將軍帶著幾千北漢的殘餘敗兵也退到了這邊來,原本他的磁州城,也被楚軍從河內過來的禁軍攻破,他當先地帶著人跑到了這裡來。
只要透過磁山谷,才能夠進入到滏口陘,抵達壺關之下,這裡,就是他們唯一的通道,若是真得被金崎堵死,那麼他們從壺關過來的十萬大軍,就真得要全軍覆沒了。
黃三郎再不遲疑,親自帶著人馬向金崎的營寨衝去。
也許是看到主將身先士卒,起到了示範的作用,北漢兵卒們無不奮勇當先,在經過了一番的廝殺之後,他們終於殺進了金崎的第一道營寨,黃三郎心下大喜,急奔之間,想要一舉突入其中,哪知道他跑得正快,卻忽然感到馬不對勁,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轟”的一聲,連人帶馬掉進了陷馬坑中。
“抓到敵人主將了!”楚兵歡呼了起來,急急地揮刀上前,將準備救起黃三郎的北漢兵擊退,從陷馬坑中將黃三郎搭起來。陷馬坑中都是石灰,在黃三郎一掉進去的時候,便被揚起的石灰眯住了眼睛。
便這樣,黃三郎成了金崎的俘虜。
那些北漢軍一見主將被擒,唿啦啦地往後退卻,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而恰在這個時候,欒山領著他的敗兵趕到了這裡,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