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採用強攻來拿下太平寨的寨門。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不攻攻試試,又怎麼知道太平寨弱點在哪裡呢?更何況,尉遲義對於那些寨兵的戰鬥能力,也並不以然,那些散懶的傢伙們,連廂軍都不如的。
第二天一早,尉遲義便帶著一萬大軍,出現在了太平寨的寨門之前。
許八郎威風凜凜地站在寨門的寨樓之上,全身披著銀色的盔甲,腥紅的戰袍在空中獵獵地飛舞著,冷不丁看去,就跟長坂坡前的趙龍一般。
當看清了寨樓之上那個主將的身影之時,便是連尉遲義都不由得啞然失笑起來,曾幾何時,這個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毛孩,竟然也有這麼一天,會成為他的對手。
便是站在寨樓之上的許八郎,也不免有些心理,當看到一萬多的楚兵,黑壓壓得將整個山谷幾乎堆滿之時,他曾有一時刻,恨不能馬上跳上馬,狂奔得去逃命。
只是,一想到這個山谷根本沒有第二個出口,而且自己的家人都在這裡之時,尤其是那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兒,正是自己的希望,他便咬緊了牙關。
“不要怕!”站在寨樓之後的許雲起彷彿是知道弟弟的心思,低低地聲音令他有了些許的安慰,剛才還有些哆嗦的雙腿,馬上立直了起來。
秦虎站在許八郎的身邊,雖然他相較於許八郎而言,經歷了不少的戰鬥,但是真正的大軍交戰,這還是真得是第一遭。
尉遲義只是隨便揮了揮手,他的軍馬便停了下來,離著山寨的寨門不到兩百步。
稍作停頓,尉遲義還是獨自地踏馬向前,又走了一百步遠,這個距離正是弓箭能夠射到,卻又失去了準星的位置,更可以,普通人射過來的箭,在這裡也會變成強弩之末。
“許八郎!”尉遲義高聲斷喝著。
這一聲叫,將許八郎喊得一驚,馬上便又沉靜下來,也故作著鎮定,對著寨牆之下的尉遲義也高聲斷喝著:“尉遲義!”
尉遲義皺了皺眉頭,若是按正常的稱號來講,許八郎管他應該叫姐夫的,再不濟也要叫他一聲康王。
許八郎直呼其名,顯然是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也不想去計較那麼多的事,繼續道:“叫你姐姐許七出來答話!”
許八郎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尉遲義一開口,便直截了當的直奔了主題。
“姐,他叫你呢?”明知道許雲起已經聽到,許八郎還是忍不住告訴著許雲起。
許雲起道:“你跟他,我不想見他,而且我也與他一刀兩斷,互不相欠,讓他有多遠,便滾多遠!”
許八郎想了一下,姐姐的話如果從他的嘴裡傳出去,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措詞了。
也便稍作遲疑,他還是大聲地對著寨牆下的尉遲義喊道:“我姐姐已經跟你一刀兩斷了,互不相欠,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吧,不要再來我們太平寨裡騷擾!”
尉遲義緊鎖著眉,在沒有見到許雲起之前,他的心裡總是有一種無法癒合的內傷,有對兒煜的,當然更有對許雲起的。這也是他非要見許雲起一面的原因,哪怕是被許雲起罵一個狗血噴頭,他也會覺得舒服不少。
如今,他最怕的就是見不到人的面,那好像是拿著一把刀,正在他的脖項間慢慢的鋸著一樣,讓他痛不能忍,卻又無法呼叫。
他的目光始終盯視著寨樓中的人眾,他可以看到許八郎、秦虎,還有劉賀等人,甚至於像楊煉、王山那樣的頭目和寨兵,但是卻看不到許雲起的身影。
他知道,許雲起一定就在寨樓之上,太平寨之所以能夠稱之為太平寨,並且在太行山中屹立不倒,就是因為有許雲起這個秘一樣的女人存在。
他們之所以那麼大的膽,敢於和自己一決高下,也是因為有許七在背後的出謀劃策。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一戰成名的那場戰鬥,其實不也是因為有許七在他的幕後支援嗎?那個時候,每當他遇到困難,總會下意識地在許七的面前吐露,而這個女人,卻總是不經意之間,給他一種無言的力量,還能夠準確地替他找到問題的癥結,然後對症下藥,加以解決。
如果如今尉遲義的名望,可有看作十分的話,那麼其中最少有一半,是許七給他的。
“許七!我知道你在上面!”尉遲義不再理會許八郎的挑釁,大聲地怒喊著:“你為什麼就不肯再見我一面呢?”
劉賀和秦虎,以及楊煉、王山等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看向許雲起,這個女人能夠令尉遲義如此這般得發瘋,也不知道她是對尉遲義使用了什麼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