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遲儉的旁邊,還有新任的禮部尚書以及兵部、刑部、工部和吏部的尚書,顯然他們是聚在這裡討論著什麼國家大事。
見到許八郎一行三個人走進了大殿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許八郎故作沉穩,然後按照尹凱事先的交待,行著跪拜之禮,他身後的楊煉與張玉虎也一起行禮,卻都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平身吧!”順昌皇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之上,隨口說著,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這三個年青人。
許八郎三人站了起來,雖然被尹凱事先告誡過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地直視著上座的順昌皇帝,這個皇帝約摸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普普通通,若不是坐在龍椅上,身穿著龍袍,也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就是當今的大楚皇帝。
“你就是太平寨的寨主許雲勇?”順昌皇帝問道,在給順昌皇帝的上表中,許八郎自然要寫上自己的大名。
“正是!”許八郎回答著。
順昌皇帝不快地道:“你們太平寨怎麼那麼大膽?敢和我們大楚國作對?”
果然不出許八郎的所料,這個皇帝一上來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太平寨也應該是他的臣民一般。
對於這個問題,許八郎早有準備,當下朗聲道:“當初我們太平寨也曾願意臣服於大楚朝,奈何大楚朝中,有些官員以自己的私利,對我們太平寨進行欺壓,兩次出兵攻打我們,雖然我們太平寨兵少將微,但是卻也有不懼強權的骨氣,既然大楚朝不把我們當成子民,還要屠戮,我們太平寨的人,又何必要任人宰割呢?”
想來,對於太平寨的過往,順昌皇帝也是知道的,這天下的山寨又非是隻有太平寨一家,各處州府也都有佔山為王的草寇,但是如太平寨這般,並沒有為禍地方,反而自力更生地成長起來的,卻是少之又少。
要說的話,太平寨之所以到今天的這個地步,的確不能怪罪到太平寨的頭上來,只能說這是官逼。民反的一個典例。
兵部尚書湯燦從列座上站起身來,對著許八郎怒道:“許寨主這是胡說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你們太平寨還是神仙的地盤?我們管不了嗎?”
許八郎看了他一眼,道:“雖然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呵呵,這也只是一個美好的假設!這位大人可知從古到今,又有哪個王朝,哪個皇帝,真正得統一過天下?強若兩漢,北面亦有匈奴,西面還有安息、大月氏等國;盛若大唐,還有吐蕃、高麗、大食等諸國環立。更不要說如今的華夏,四分五裂,大楚朝只是佔據著中原富庶之地,北面還有契丹、北漢和西夏,南面還有大理、安南,西面亦有吐蕃、回鶻等部,又何來得莫非王土呢?”
這一番話,說得湯燦啞口無言,便是連尉遲儉都不由得對這個許寨主刮目相看了,在尉遲儉的印象裡,許八郎還保持著那種懵懵懂懂、又蠢又傻的敗家子形象。只是如今看來,這個許八郎在許七的培養之下,也隱隱有了些王霸之氣,也許那些相面的相師並沒有說錯,誰娶了許七,誰就會奪得天下。
“好了!好了!”順昌皇帝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若不是因為有尹凱的引薦,他才不會願意在這裡接見這三個太平寨來的人。
“你們不是說有貢品送來嗎?那便拿出來給朕瞧一瞧!”順昌皇帝命令著。
尹凱說動順昌皇帝接見許八郎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三樣貢品,尹凱告訴著順昌皇帝,說許八郎所帶來的貢品,可是全天下都沒有的,足可以打敗這一年以來,各地所有的貢品了。
順昌皇帝有些不相信,小小的太平寨會有什麼出產呢?只是尹凱這般得說起來,倒是提起了他的興趣。
當下,許八郎命令著楊煉與張玉虎,往養心殿外先將那兩個花瓶抬上來。
這兩個花瓶,都是用一個高的木箱子裝著,並且牢牢地固定住,塞滿了破布,以便防震防摔防磕。
當其中的一個木箱子開啟來,大家只看到裡面的一堆破布之時,所有的人的臉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來,湯燦更是諷刺道:“我當是什麼寶貝,原來是一堆的破布!”
許八郎也不答話,自己親自動手,將纏繞著玻璃花瓶的破布一層層的揭開來,當一個晶瑩剔透、毫無雜質的大花瓶展現在眾人的面前之時,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許八郎命令著楊煉和張玉虎又開啟了另一個箱子,把第二個花瓶也呈現出來,太監們適時的把這些包裝物清理走,立時,整個養心殿裡,便呈現了一種蓬蓽生輝的景象。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