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王有宏原本想著只要能夠稍微調停一下,或許就能讓雙方達成協議。沒想到事情竟然很難辦的樣子。現在時機很特殊,王有宏如果想徹底控制江蘇,暫時哪邊都不能得罪。現在根本沒辦法從朝廷那裡得到撥款。所有的收入都是靠稅收。養活四萬多人的各種軍隊,已經是捉襟見肘。可不養這些軍隊,王有宏靠什麼做這個主。
想到這裡,江蘇巡撫王有宏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莫道前路無知己六十六大工業的恐怖(八)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愁。江蘇巡撫王有宏和江蘇桑蠶業的憂愁,完全建立在人民黨桑蠶業歡喜的基礎之上。
李壽顯正在進行他在英山縣的最後工作。這次黨校之後,李壽顯被調去蕪湖擔任蕪湖市市委書記。英山縣的工作得先完成。由於缺乏土地,英山縣糧食主要靠外調。糧倉裡頭堆了按照糧本足夠全縣吃14個月的糧食。李壽顯帶著縣委到了英山縣各鄉,又去宣傳了一番統購統銷政策。英山縣的糧食必須銷售給國家,不能外運。不過英山縣本來就沒有能外銷的糧食,群眾關心的完全是各鄉的糧食價格不要波動。
李壽顯一個鄉一個鄉的走遍。檢查各鄉的宣傳工作。鄉長們提出的問題基本一致,群眾們要求先把糧食給發了,只要發了糧食,讓幹什麼都行。
“這是絕對不行的。”李壽顯二話不說就拒絕了,“咱們糧店又不是隻開一天兩天,都給發放了,這是在怕什麼呢?上次剪辮子的事情絕對不能重演。”
英山剪辮子行動給了李壽顯深刻的教訓。李壽顯當時和縣委的同志談起剪辨的時候,只是針對地方繅絲廠的工人同志提出的要求。死講活講,還是有人不肯剪,李壽顯他們一時糊塗,以剪辮子的每人給五斤大米為條件。有五斤大米的收入,工人同志們剪辨的熱情高漲。一天裡頭就把辮子都給剪掉了。
縣委認為這件事到此為止,卻萬萬沒想到,這訊息跟一陣風般傳遍了整個英山縣。經過群眾的“解釋”,變成了縣委要“收頭髮”。幾天裡頭,各鄉黨委書記都跑來詢問,縣裡頭是否要收頭髮。李壽顯連忙讓縣委和鄉黨委怎麼向群眾解釋。不過為時已晚,群眾不僅不信鄉黨委的解釋,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離奇的說法也出來了。
“縣委要用頭髮煉丹!”
“人民黨準備用頭髮編護身衣。據說可以刀槍不入。”
到了此時,縣委只好硬著頭皮上。若是不及時把此事收場,那更玄乎的說法也會噴湧而出。透過討論,黨委提出了統一的剪辨理由。“英山縣已經革命了,革命就不能留辮子。現在剪了辮子,一人五斤大米。不剪辮子的,以後鄉政府會上門強行剪辨。那時候可就沒有五斤大米這等好事了。”
這麼一解釋,群眾的態度立刻從熱衷剪辨賣頭髮,變成了膽戰心驚不肯剪辨。不過把大米從五斤變成了十斤之後,就有群眾認命的開始剪辨。十斤大米,夠山裡人家混了其他粗糧吃上半個月的。大米發到了之後,剪辨終於成了風潮。
為此,李壽顯不得不向安慶黨委彙報了原因,願意為多付出的130萬斤大米承擔責任。章瑜瞪著李壽顯半天沒吭聲,最後無奈的說了句,“下次想好再說話。”
這件事作為經典案例,編進了人民黨的工作教育課程裡頭。
英山縣群眾今年收成不錯,由於英山縣現在國營貿易只收人民幣,金銀銅錢的流通很快就近乎絕跡。摘桑葉的工作平均每天能賺兩塊錢人民幣,養蠶的每天兩塊五。繅絲廠的更高,初級工每天大概兩塊錢,熟練工人一天能拿到四塊錢。
繅絲廠設在英山縣的溫泉附近,滾燙的溫泉水直接引進繅絲廠用來煮絲,節省了大量的燃料。淡淡的硫磺味和滾滾蒸汽讓人感覺不太舒服。這也是繅絲廠工資高的原因。高大的廠房為了更好採光,大量使用玻璃。女性勞動者們持久堅定的優勢在這種工作環境裡頭逐漸體現出來。原本繅絲廠裡頭男性工人比例高達七成,經過一段時間的工作之後,男性們寧肯幹體力付出更大的採桑工作,也不願意一整天從事這些細緻麻煩的繅絲工作。在機器管理和運輸方面,男性們的比例飆升到100%。除了班組長這些管理崗位還是男性外,細緻工作上女性們也佔據了100%的壓倒性優勢。
根據地大米和麵粉價格大概在兩毛五一斤的水平,一整年下來,群眾人均可以從糧店購買的糧食能達到五百斤的水平。祖祖輩輩沒有什麼吃飽概念的英山群眾,終於可以吃個飽飯。人民群眾對新政府的支援達到了幾乎是頂禮膜拜的程度。
李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