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為與一些明白事理計程車紳經過商量,以張勳為會長,組建起一個“贛江會”,贛江會以“維護江西百姓公權,支援百姓權益”為主旨。在入會選拔中,賀方為很是聰明,贛江會的頭條就是擁護江西政府管理。擺明了不與人民黨正面對抗。
因為這條規定,引發了江西士紳以及學界的明確支援與強烈反對。反對者以“賀方為毫無廉恥,以出賣江西利益換取一人一黨平安為主要攻擊點。”
支持者則認為“掀起亂局於事無補,反倒會讓江西紛亂,百姓受苦。”
反正支持者也好,反對者也好,都是文人。文人在這等事情上很是熱衷,各種說法千奇百怪。有“贛江會”珠玉在前,“江西會”“江西革命黨”“大同會”甚至“保清黨”各種地方自籌的幾十個政黨也紛紛出籠。一時間江西可謂“政黨林立”,“民主氣氛濃厚”。
人民黨不在乎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有陳克執掌局面,大家討論的內容直奔主題。既然已經敵人組織起來了,人民黨的工作到底該怎麼搞?
以華雄茂為首的同志借用滿清的故智,給這些“政黨”定了個性,“這群亂黨純盤都是胡鬧!”
何足道也覺得有些頭痛,“敵人組織起來之後,還真是有些麻煩。”
這些天來,贛江會直接找到何足道,商談土改合作之事。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想以合作謀取一官半職。張勳作為會長,他居然以“憲政先鋒”的身份,詢問人民黨到底準備如何組建江西地方議會。不能不說,這還真的擊中了人民黨的軟肋。江西的軍管,本來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幹部來江西發動土改。不得不採取軍事管制的模式。
若是沒有張勳橫插一杆子,人民黨大可在軍事管制下逐步推行土改,透過要點控制兼各地蠶食的模式在一兩年內初步吞掉江西。可是突然間蹦出了這麼多的政黨,各個政黨都有自己的口號,不過卻都以本鄉本土為主。而且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人民黨,在很多政策上,這幫人可是敢大放厥詞的。例如“當政之後三年不收稅”,“上臺之後人人發錢”,“老有所養,幼有所依”。能把水攪渾就達成了這幫人的目的,
“咱們這就叫作繭自縛啊!”華雄茂憤憤的說道。人民黨軍管政府向江西宣佈了人民黨的臨時約法,其實就是安徽憲法的一個減縮版本。其中“言論自由”的部分,規定了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權力,於是各種政黨紛紛出籠。
自打安徽根據地時代開始,陳克雖然有過諸多暫時向現實妥協的做法,不過人民黨一黨專政的目標就沒有變化過。以土改政策為基礎,實現勞動者同盟的新中國,這是黨內的一致觀點。政黨政治根本不在陳克考慮範圍之內。大家萬萬沒想到,在軍管的江西,居然出現了政黨政治的苗頭。
“陳主席,這到底該怎麼辦?”華雄茂問道。
陳克一開始也沒想到局面會變化到這個程度。在陳克出生的時候,世界三大真正有力量毀滅世界的強國就是“中美蘇”,蘇聯完蛋之後,俄國的政黨政治把毛熊拖向大衰敗的深淵。直到普京上臺,才算是維持了局面。
玩這種n黨政治的國家,都是沒有全球影響力的大國。五大常任理事國裡頭,四個都是一黨主導或者穿同一條褲子的兩黨政治。法國也就是藉著以前殖民地時代那點子家底,連氫彈與核武器小型化技術都是向中國換取的。打打非洲小國還行,二戰後法國在朝鮮派遣的僕從軍被中國打的狗血淋頭,在印度支那被中國指揮的越南人殲滅。在非洲連一海之隔的阿爾及利亞都能丟掉。英國好歹還打贏了馬島戰爭呢。
不談雲山霧罩的理論,光看結果,玩多黨政治的沒一個能當大國。陳克自然不願意根據地裡頭也弄成這種結局。不過現在看,一定程度內的多黨政治在所難免了。面對這種新局面,陳克原本準備佈置一下應對措施,結果在對這些政黨瞭解過程中,陳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很多“政黨”旋起旋滅,今天組黨,明天解散。這不是形容詞,而是事實。而更多的政黨則是有錢人“過把癮就死”的過家家。掏了不少錢召集一幫人宣佈組黨。吃喝幾天,等到一談事情,立刻沒了人參與。最後的幾個骨幹覺得沒了意思,自己也就宣佈解散了。能夠堅持超過兩個月的,都是有地方財力支援的政黨。
所以對華雄茂的詢問,陳克的回答很簡單,“別管他們怎麼鬧,咱們堅持土改。”土改不僅能夠完善基層組織,現階段更能確定國有土地。人民黨真正的財源都來自國有土地。
莫道前路無知己八十四諸省之變(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