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隱約的聲音,他心中一喜。這些天的軍訓中,操演時候的口號聲他早已經習慣了。只是一聽,就能確定是保險團的大部隊的聲音。
張有良的下巴已經被華雄茂卸了,他痛苦的臉上肌肉扭曲,但是他也聽到了這聲音。畢竟是參加過很多戰爭的人,這聲音是幾百上千的軍人一起怒吼的聲音。這是要發起攻擊的前兆。
徐電手裡面拎了個杆長槍,他氣喘吁吁的站在兩人旁邊,端出了突刺的架勢。在他們面前,幾十個家丁和狗腿子們拿刀舉槍的。因為兩人背對牆壁,這些人就呈半包圍的姿態把三人圍在中央。但是張有良在華雄茂手裡面,這些人投鼠忌器不敢過於靠前。加上徐電會不時向試圖靠前的人猛刺一槍,把那人逼得退回去。倒也不好靠近。
在張有良已經下定決心把兩人扣住的時候,華雄茂已經看透了張有良的念頭。保險團之所以會派兩人前來,本來就是要靠兩人的“功名”來嚇住張有良。這也是這次為什麼不讓宇文拔都與華雄茂同來的原因。若是宇文拔都來了,張有良或許不敢動華雄茂,但是對於宇文拔都就不會客氣。
這就是那麼一瞬間,華雄茂已經下了決心。在準備營救上海入獄的同志期間,陳克把一些貨真價實的“殺人術”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大家。沒等張有良作出下一步的舉動,華雄茂撲了上去。他的目標不是張有良,而是張有良右邊的那個人。華雄茂不知道這是張有良的三兒子。之所以目標是這個人,原因很簡單。張有良旁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曾經怒斥華雄茂“放屁”。不過他也就這麼怒吼了一次而已。那聲音和態度裡面有憤怒,也有一種畏懼。這種人的心態華雄茂瞭解。他倒是真的被華雄茂的武舉人身份給鎮住了。
而華雄茂首先要幹掉的這個人,自始至終沒有絲毫的情緒失控。他也憤怒,而且毫無畏懼。實際情況果然如此,那個人看到華雄茂撲來,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驚慌失措,而是蜷起身準備用腳踹華雄茂的小腹。如果華雄茂僅僅要是抓住他的話,這招倒也不錯。不過這個人判斷錯了。華雄茂的目標僅僅是那人的咽喉。咽喉的軟骨被捏碎之後,人不會立刻死,而是會在氣管封閉後痛苦的窒息而死。華雄茂要下這樣的狠手是有原因的。張有良給華雄茂的感覺太熟悉,他太像華雄茂的父親了。
陳克曾經在黨會上討論過階級鬥爭的問題,地主們並不是天生的壞蛋。一個人想成功,他們就必須為某個勢力效忠服務。革命者們效忠的物件就是自己的國家,而地主們效忠的物件則是自己的家族。大家都不傻,如果一個人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大家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想服眾,那麼就必須為大家的利益服務。華雄茂深知,如果是自己的父親一旦下了這樣的決心,哪怕扣住有功名的人也不怕,哪怕是對付有組織的武裝力量也不怕。那麼自己就算是抓了這樣的人做為人質的話,他們會喊出的話只有一句,“把我們都殺了。”這樣的人是能夠作出這樣有骨氣的決定的。而那個憤怒和畏懼的人因為不敢承擔責任,是不會下令要自己老爹的性命的。但是能夠忍住氣,而且終於家族命運的子弟可就未必不敢下手。
華雄茂對於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捏碎那個危險人物的咽喉之後,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制住張有良。所以他出手又快又狠。完全是不在乎挨一腳,也一定要對方的命。他做到了,經過數百上千次訓練後的,華雄茂手指捏住了敵人的咽喉。只是一發力,“喀啦”一聲就捏碎了那人喉部的軟骨。
而張有良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他不僅沒有驚慌失措。相反,看到了三兒子咽喉被捏碎,張有良衰老的身體動了,他反而向花熊貓撲了過來。
第二卷狂飆第102章
第102章
“遇到危險場合,第一件事就是解決最危險的人。”陳克曾經在教授殺技術的時候這樣說。
“什麼才是危險人物。”華雄茂問。
“最危險的人,就是那個最能夠理解你的人。”陳克答道。
陳克的回答很籠統,華雄茂很不解,他追問道:“怎麼找出這個人?”
“你看誰和你最像,那個人就是。”陳克繼續答道。
“那豈不是對每個人來說,最危險的人都不一樣?”華雄茂覺得陳克這話跟沒說一樣。
“敢於承擔責任,敢於付出的人才是最危險的。對於一般人來說,首先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所以面對危險的時候,他們就會被種種得失所矇蔽。自己利益至上的話,做事情就會悖理事情本身的規律。我們革命不是為了自己,所以我們的行動對於這些人是不可能理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