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是一種清晰的輝光、12英寸寬的大海葵的邊緣飄動著藍色、紅色、桔黃或紫色的觸手;帶回槽的白色海蛐子象石塊一樣大,逗弄著粗心大意的考察者們。有一次,一條光滑、灰色的小鯊魚無聲無息的在他們的下方遊動著;好象在那兒定住了似的。
然而這座印度洋邊的小鎮上並沒有澳洲珊瑚海的度假地,吉姆全家五口人必須擠在一個只有兩個房間的房子中。這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很多沒有工作的女性移民不得不向向殖民地的白人出賣肉體,甚至不得不向印度有錢人出賣自己的肉體為生。
在澳大利亞的戰爭結束了,新的戰爭正在不斷逼近印度。所有警察都要參與戰爭中。哪怕是在這個小小的鎮子上,也是一樣。在澳大利亞的戰爭對吉姆來說還彷彿是昨天的事情。所有的澳大利亞人都得知中國人要入侵澳大利亞,所有男性都被編入了民團。每個人都洋溢著充沛的愛國熱情,以及對中國人的深深痛恨與敵視。這些部隊開上了戰場之後就杳無音訊。接著遇到的就是中國人對每座城市、農場的包圍。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稱的戰爭,澳大利亞人打出一槍,中國就會打回一百槍。除非是舉手投降走入中國人視線,否則戰鬥就會毫不停頓的進行到某方死絕為止。
吉姆儘管想把那樣的過去徹底忘記,可戰鬥時暴風雨一樣掃射著建築物的子彈,還有投降時的手無寸鐵的走入中國人射程的恐懼,都深深的烙刻在吉姆的回憶中,無法消散。
為了能夠儘快聯絡,這個沒有通電話以及有線電報的小鎮配了腳踏車,警察局中的所有人都被告知,如果中國人打進來了,需要傳遞訊息的時候,必須有人騎著腳踏車去向下一個鎮子傳送情報。
然而訊息傳遞到每一個警員那裡之後的三天後,腳踏車丟失了。鎮子不大,想查出誰盜竊了腳踏車應該很容易。可無論怎麼搜尋,腳踏車都找不到。
再配了一輛腳踏車,很快又丟失了。
丟失了第三輛腳踏車之後,警察局上下都陷入了恐慌裡面。一個針對警察局的盜竊團伙,而且能夠把腳踏車給運到其他地方銷贓。這個小鎮上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
所有能夠出入小鎮的英國人、印度人都遭到了嚴密調查。監獄裡面塞了不少嫌疑份子。途徑小鎮的賣貨者遭到其他地方的通緝。
吉姆心裡面也充滿了恐慌,如果在中國人殺進印度固然是極大的恐慌,可眼前神通廣大的盜竊團伙才是最大的威脅。
第四輛腳踏車配到了警察局之後,用大鐵鎖牢牢鎖在柱子上。接連幾天都沒有動靜,警察局裡面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這腳踏車應該是能夠保全下來。
而吉姆有一天忘記了東西在警察局,他趁天亮前趕回去取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影在靜寂的黎明前的黑暗中推著腳踏車出了警察局的後門。
吉姆並不是一個很大膽的人,他看到這個人的背影頗為熟悉,竟然是警察局裡面印度籍的副局長。思前想後,吉姆決定偷偷的跟著警察局副局長,看看他到底準備做什麼。
並沒有與團伙接頭,並沒有什麼人接應。警察局印度籍的副局長就這麼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到了海邊。在黎明前的曙光中,在後面膽戰心驚尾隨的吉姆看到,警察局印度籍副局長,到了懸崖邊,高高的舉起腳踏車,將它拋下了懸崖。
警察局副局長在吉姆的印象裡面,是個唯唯諾諾的人。既沒有出色的能力,也沒有特別的優點。僅僅是因為他本人在當地出身較高,所以能夠得到副局長的職位。在吉姆認識副局長的期間,從沒有見過副局長抓到過一個盜賊,也沒有見到副局長破過任何一起案件。他總是看著有些呆板,有著印度人在英國人面前的唯唯諾諾。
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這樣的案子。
吉姆並不敢舉報副局長,兩者的官位相距太大,吉姆不過是一名很普通的,受歧視的澳大利亞白人,對方好歹也是一位副局長。吉姆偷偷溜走了。
接下來當然是腳踏車再次丟失的事情震動了整個警察局,自此,警察局再也不敢配備腳踏車了。搜查變得更加嚴厲。因為鎖住腳踏車的鐵鏈是被鋸成兩截的,這得是什麼樣的大盜才敢這麼做。
吉姆偷偷檢視了鐵鏈,鎖還是拿把鎖,而鐵鏈只是與原先的鐵鏈很像,其實並非一根。吉姆這才明白為什麼這次的丟失中間會有這麼好幾天的時間。要弄到一條同樣的鐵鏈,並且要把鐵鏈鋸成兩半,還要安排好作案時間,是需要些準備時間的。
儘管案子已經明晰,吉姆卻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副